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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有。

他第二次探出水面換了口氣,然後矇頭如一柄劍再度紮了下去,心下卻漸漸一片哀默恐懼。

是不是在他身邊的人註定了沒有好下場,以前是金刀堂裡的百條性命,現在換做周梨。

他以為自己的血終究是冷了,再不可能激盪起一點熱度,可週梨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令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防備。他對她實在不算好,那丫頭會癟著嘴把臉一扭,而他偶爾對她那一點點的好,就能讓那丫頭露出感激喜悅的目光來。這樣純粹直接的心性,多少叫從小看慣江湖險惡的他驚訝。

江重雪正自悲愴,恍惚聽見有人喊他,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那聲音又喊了一聲,他方醍醐灌頂般地清醒了,奮力往上一遊,嘩啦一下,腦袋露出了水面。

周梨就在不遠處,一頭溼發打了結,亂七八糟地堆在肩膀上。聽到出水的聲音後,她驚喜地往那處一看,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江重雪。兩人都張大嘴巴,撥出的氣息化成白霧。

周梨鬆了口氣,划動雙臂游過去,到他身邊時忍著寒意叫他:“重雪哥哥。”

江重雪一把握住她的手,強自壓抑下乍悲乍喜的情緒,把她拉到自己的臂彎裡,放低了聲音,“你靠著我,我拽著你遊,你可以省些力氣。”

周梨看到他右肩滿是血,衣服被泡的鼓脹,絲絲紅血往湖水裡流,她本想說不,但江重雪不容她置喙地拽緊了她,把她帶向湖岸。

拖著溼重的衣服上岸之後,兩人一同跌坐在地。

此處無人,只有鳥獸清鳴,遠遠近近地傳來。抬頭一望,四周都是斷崖峭壁,在夜色里根本看不清楚,唯見一潑潑墨雲環山繚繞,把陡峭的橫峰側嶺都藏了個乾淨。山壁下有水溪流瀉,匯成了這湖。

全身說不出的累。周梨任由自己躺在冰涼的地面,一動也不想動了,即便是彈一彈手指的動作都無力去做,受了一掌的胸口還在隱隱發疼,她輕輕喘著氣,一身的溼漉迎上山風就變得更冷。

周梨閉起眼睛,想這樣睡足三天三夜才好。

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