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司馬何在?”
一箇中年將軍走出來抱拳行禮道:“末將薛謙訓拜見將軍!”
趙子良指著校場兵將們說道:“現在由你指揮全軍操練,先操演佇列行進,其次操練單兵攻防戰鬥動作、再練戰術配合,最後陣法轉換演練,本將軍要看看各營的操練的情況!”
薛謙訓拱手沉聲道:“遵命!”
接著薛謙訓讓鼓手擂鼓,開始指揮第一營進行操演,趙子良和其他將吏們站在一旁觀看。
趙子良一邊觀看操演情況一邊對周圍將吏們說道:“你們都給本將軍說實話,各營真實的情況如何,一個一個來說,不論情況如何糟糕,本將軍都承受得起,也都不再追究,但是如果這次還有人欺瞞本將軍,拿就別怪本將軍心狠手辣了!”
聽了這話,將吏們反而鬆了一口氣,趙子良也知道不能把這些全部都殺掉或換掉,否則他無法掌控大同軍,即便這些人以前做得不像話,想要撤換他們或者懲處他們,現在也不是時候。
接下來趙子良一邊看著校場上兵將們操練,一邊聽取各營都尉、副尉們進行彙報,而這次的彙報,趙子良相信應該是大同軍真實的情況,因為他聽得心裡哇涼哇涼的。
兵員名冊上記載著大同軍包括輜重、伙伕和文職官員在內一共有一萬兩千六百八十六人,戰馬有兩千八百二十八匹,但是實際情況則是,如今的大同軍真實兵力只有八千八百五十二人,戰馬只有一千六百五十三匹,真實的兵馬數量只有存在於紙面上的六成,而合格的兵士甲具和戰馬甲具只有七成合格,很多人穿在身上的都是從庫房內拔出來已經發黴的損毀品,還有一成多的兵士根本就沒有甲具穿戴,兵器弓弩也缺乏嚴重,不少的兵器都生鏽有缺口,這樣的裝備怎麼打仗?這個比例讓趙子良心中直冒寒氣。
虧得在來之前,河東節度使田仁琬還告訴趙子良說大同軍是整個河東軍之中兵力最多,裝備最齊全、戰鬥力最強、士氣最旺盛的一個軍,可在趙子良看來,如果大同軍如今這種情況都稱得上是整個河東軍中最強悍的存在,那麼其他各軍和郡兵們只怕都爛成渣滓了,以大同軍中吃空餉的情況為參照,整個河東存在紙面上的兵力應該有五萬五千兵馬,實當際上頂天了應該不到三萬五千人。
情況比趙子良來之前想象得要嚴重得多,以如今大同軍的戰鬥力和士氣而言,想要帶他們去打仗,只怕剛剛與敵人接觸就得崩潰!
趙子良聽了這些將吏們真實而又詳細的彙報,心裡悶得慌,深深吸了幾口氣又吐出來才感覺舒服一點。
本來就很不爽,又看了各營各部的兵士操練情況之後,趙子良的心情更糟,強忍著不爽看望所有兵士的操練後,趙子良咬著牙下令讓各部回營待命,各營都尉都留下來議事。
大同軍第一營都尉大堂內,趙子良坐在大椅上冷著看著下面左右兩側的將吏們,將吏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出一口,戰戰兢兢,唯恐趙子良把怒火撒到他們身上,他們可再也不敢不把這個新來的兵馬使、節度大使不當回事了。
“如今軍中兵員只有紙面上的七成,防禦甲具只有八成,兵器弓弩有兩成以上都成了廢品,士氣低落,這樣的軍隊嚇唬一下老百姓還行,可要是拉到戰場上別說打北方突厥人、奚族人和契丹人,就算打土匪都夠嗆的!都說說吧,如今該怎麼辦?一個一個站起來說,今天不拿出來一個可行的辦法,誰都不許吃飯、不許回去,直到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為止!”
趙子良放下了狠話,這讓在座的將吏們一個個都是如坐針氈、心裡發苦,都心想這新來的年輕兵馬使、節度使大使難怪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這威勢和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趙子良說完之後過了近兩分鐘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心下不由怒火又升起來了,他看著第一營都尉冷聲道:“段營主,你先說!”
第一營段都尉不由苦笑,站起來拱手道:“將軍,末將真想不出辦法,你治末將的罪吧!”
“哼,那你給我站著,不許再坐下!”趙子良丟下一句話算是懲罰,又看向後面的人,第二營鮑都尉低著腦袋站起來唯唯諾諾道:“將、將軍,末將也沒有想出辦法”。
“你給給我站著!”趙子良說著,又看向第三營魯都尉。
豈知第三營魯都尉還沒等他問話就自己站起來拱手羞愧道:“將軍,末將無能,沒有想到辦法”。
“碰!”趙子良大怒,猛的一拍案几大怒:“飯桶、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你們吃空餉、侵吞糧餉、倒賣軍械物資的時候怎麼那麼有辦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