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瓷器和茶磚的馬車向北方而去。
羅嘉仁和孫四海兩人騎馬狂奔了一個多小時才感覺身後沒有了追兵,這才慢慢放慢速度奔跑,羅嘉仁一邊策馬一邊問道:“孫鏢頭,你看清楚襲擊我們商隊的是什麼人嗎?”
孫四海長期來往長安和西域,對西域各國和突厥各部落當然很熟悉,但是卻認不出那夥襲擊騎兵的身份,他搖頭道:“認不出來,他們穿著怪異,與這片地區的突騎施部落都不相同,不過我記住他們首領的相貌了”。
羅嘉仁放心下來,“這就好。這就好,只要知道物件,就不怕他們跑了!嘶——好冷”。
三天後,羅嘉仁和孫四海終於抵達碎葉水旁,給了艄公一些銅錢渡過了碎葉水,直往碎葉城而來。
趙子良剛從新城視察駐防回來,帶著扈從們回到都督府就看見門前圍了一大群人。勒馬停下,從馬背上跳下來,今日都督府當值的雲鼎天看見後帶著幾個兵士跑下臺階撥開人群來到趙子良面前接過韁繩,“恭迎將軍回府!”
趙子良點了點頭。指著門口圍著的數十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都督府門口怎麼圍著這麼多人?”
雲鼎天道:“哦,是這麼回事,有一支從長安來的大型商隊走了月弓城這條路線,在抵達大清池北岸的時候遭到了一群騎兵的突襲,只有商隊掌櫃和護衛商隊的鏢頭拼死逃了出來,現在這商隊的掌櫃的拿著當初在焉耆鎮購買的保票要求都督府賠償!”
正跪在都督府門口喊冤的羅嘉仁此時也看到了趙子良一行人的到來,雖然他很驚訝趙子良的年輕,但他常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太多。人生經歷也豐富,一眼就看出趙子良的身份不低,立即從第地上爬起來撲倒在趙子良面前哭喊:“大人,小人冤枉啊。請大人為小人做主啊!”
趙子良臉上肌肉抖了幾抖,扭頭問雲鼎天:“既然人家前來喊冤,都督府裡怎麼沒有人處理?鬧得百姓在府門前為觀,成何體統?”
雲鼎天尷尬地抱拳道:“將軍。劉大人前往裴將軍城、葉支城和賀獵城巡視政務了,不在府內坐班,其他人也處理不了這件事情。屬下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改日再來,可他就是不聽,屬下也沒有辦法啊!”
趙子良聞言將羅嘉仁扶起來道:“這位掌櫃的,你且先起來吧,你的事情,本將軍給你處理,你先隨本將軍進府,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羅嘉仁大喜,直呼:“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小人多謝將軍!”
來到都督府大堂,趙子良坐在主位案几後,指著旁邊一張椅子對羅嘉仁道:“坐下說,說詳細一點!”
羅嘉仁只感覺幸福得快要哭了,要知道他也不是沒有進出過官府衙門大堂,可從來沒有哪一個官員讓他這種低賤的商人落座過,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受到如此的禮遇,他對趙子良越發的恭敬,戰戰兢兢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開始介紹起來:“將軍,小人羅嘉仁,乃是長安人士,事情是這樣的······”
趙子良靜靜地聽羅嘉仁說完,問道:“羅掌櫃,你知道是什麼人突襲了你的商隊嗎?”
羅嘉仁搖頭道:“將軍,小人不知道,雖然小人來往長安和西域多次了,但這裡的人長得都差不多,小人根本無法分辨是西域各部族之間有什麼不同,不過小人商隊的鏢師孫四海孫鏢頭對這一帶很熟悉,他應該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哦?那位孫鏢頭在哪裡?”
“就在府衙外,他是和小人一起逃出來的!”
趙子良對站在下首的楚歌道:“去讓孫鏢頭進來說話!”
“諾!”
不一會兒,楚歌就帶著孫四海走了過來,經過幾天的逃命,這個常年生活在護鏢路上的鏢頭此時也是極為狼狽,以往的爽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風霜之色,他走到大堂中間下拜道:“草民孫四海拜見將軍!”
“免禮,坐下說話!”趙子良抬了抬手,他並不打算為唐朝人普及人人平等的觀念,這樣做事吃力不討好,還會被人看成是異類。
“多謝將軍!”孫四海比羅嘉仁沉穩得多,卻也沒敢太過隨意。
趙子良問道:“孫壯士,你知道襲擊你們商隊的是什麼人嗎?”
孫四海轉身向趙子良拱手道:“回將軍的話,草民不太確定,草民來往長安和西域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對突厥十姓部落也算是也有一些瞭解,但那日襲擊我們商隊的並不像突騎施十姓部落之人,他們的服飾與突厥人的服飾有些相似,卻又不同,他們的兵器、弓箭、護甲以及服飾有些鮮卑人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