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親兵,稟報道:“將軍,第三營都尉鄧小超求見!”
楊錦榮一愣,看了看幕僚,心想難道這傢伙是來投效的?不管怎樣,有人前來投效就是好事,他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諾!”
一箇中等個子、披甲的壯漢按劍走了進來,向楊錦榮抱拳道:“見過楊將軍!”
楊錦榮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凳子道:“鄧將軍,請坐!”
“謝將軍賜坐!”
“不知鄧都尉來此有何事?”
鄧小超訴苦道:“楊將軍,不是卑職要給您添堵,實在是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營中兵士們每天都逼著卑職要軍餉,卑職被逼得沒法了,都不敢回營,回營之後就有大批兵士和校尉圍住我的住處,如果不是卑職努力維持,只怕那幫傢伙早就鬧起來了!唉,楊將軍,您趕緊給我弄點錢吧,沒錢發給他們,只怕彈壓不住啊,這萬一真鬧出事來,誰也承擔不起責任啊!”
楊錦榮又沒有錢拿出來,他只能拖,於是對鄧小超笑道:“鄧都尉,你彆著急,本將軍已經派了快馬去了庭州催促了,相信軍餉很快就會運過來!這樣吧,你先回去,一旦有了訊息,本將軍第一個通知你來領餉,好吧?”
鄧小超看了看楊錦榮,又看了看旁邊的幕僚,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楊錦榮精明,知道鄧小超有話想說,但礙於幕僚在場不好說出口,於是對鄧小超說道:“這位高先生是自己人,鄧都尉有話但說無妨!”
鄧小超猶豫了一下,對楊錦榮說道:“楊將軍,您就別瞞我了,實不相瞞,我有一個親戚在節度使府做事,昨天他來這邊辦事,順道過來看看卑職,卑職從他那兒得知,庭州方面根本就發不出軍餉,現在整個北庭軍都沒有發餉,多處軍鎮的將士們都鬧起來了,我們這裡還算好的,將士們還算剋制,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楊將軍指望庭州方面發餉只怕要落空,如果不想其他辦法解決軍餉的問題,遲早要出事!”
楊錦榮扭頭看了幕僚一眼,幕僚會意,當即問道;“看樣子鄧都尉有辦法?”
鄧小超走到營房門口看看,然後返回對楊錦榮低聲道:“楊將軍可能還不知道,天山軍已經發生了兵變,軍使何世昌被麾下將校圍攻,親兵數十人被殺了個乾淨,他只帶兩人逃回了庭州,原因就是沒發軍餉,昨天我那親戚跟我說,節度使王大帥已經緊急籌措了一批軍餉準備運往天山軍駐地,平息紛亂!原本打算派一支兵馬專程護送到天山軍駐地,但是如今瀚海軍也因為沒發軍餉而很不穩定,王大帥為了守衛庭州的安全,不敢把城防軍派去護送軍餉,因此軍餉由天山軍軍使何世昌帶著五十多人運往天山軍駐地,如果楊將軍想要解決軍餉的問題,這就是一個好辦法!”
楊錦榮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不由問道:“什麼辦法?”
鄧小超也是一愣,心想自己這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這廝怎麼還不明白?這時卻聽旁邊的幕僚高先生問道:“鄧都尉的意思是派人劫了這批軍餉,然後我們自己運回來給將士們發軍餉,穩定軍心?”
鄧小超對高先生豎起大拇指:“高先生不愧是幕僚,一點就通!”
楊錦榮和高先生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暗罵,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想到要去劫走給天山軍的軍餉?萬一事發,被人查了出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啊!
楊錦榮看著鄧小超,沉聲道:“鄧都尉,你不是在開玩笑?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鄧小超道:“楊將軍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卑職只知道如果再不給兄弟們發餉,不等朝廷處置我們,我們首先就會被下面的軍士們給砍了,因為下面的軍士們絕對不會認為是朝廷拖了軍餉不發,而會認為是我們這些將校剋扣了軍餉,不論是下面的軍士還是朝廷,到最後都會把罪過算在我們身上!”
楊錦榮被鄧小超這麼一說,緊迫感又上來了,幕僚高先生這時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聲道:“將軍,如果能透過這件事情弄來軍餉並把軍餉發放下去,下面的將士們對將軍如何看待?他們雖然不至於擁戴將軍,但一定不會再排斥將軍了,如此將軍也就在大漠軍站穩了腳跟,至於剩下的事情,以後再慢慢再說,您覺得呢?”
儘管楊錦榮舉得幕僚高先生的話說得頗有道理,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開啟僵局的好辦法,但是真要動手去打劫運送給天山軍的軍餉,他還真是有點不敢。
他權衡了一番,抬頭看向鄧小超,問道:“鄧都尉為何這麼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