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是從東方側面吹過來的,一個聲音突然叫道:“將軍快看,我們有麻煩了!”
爾朱獻忠扭頭一看,只見右側地平線上掀起一股巨大的黑雲,他臉色鉅變,倒抽一口涼氣:“嘶這是沙暴!快,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狼頭山下,跑!”
所有人都打馬向遠處的狼頭山方向狂奔而去,風越來越大,沙暴也越來越兇猛,距離西秦軍兵士們也越來越近,這是與時間賽跑。沙暴是極為可怕的事情,但有時候如果利用得當,它又是可以用來打敗強大敵人。
當沙暴呼嘯而過的時候,爾朱獻忠終於帶著麾下兵將們跑到了狼頭山腳下竄進了山林之中,避免了被沙暴淹沒和捲走的危險,不過他們此時也已經筋疲力盡,戰馬都跑得口吐泡沫。
爾朱獻忠喘了幾口氣,開始佈置警戒哨和探哨,並安排其他所有兵士給戰馬喂水餵食,同時也讓他們自己解決生理需求。
白天,爾朱獻忠帶著將士們躲在山林之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下午他很早就醒來了,走到山腳下找到了取水之處,這裡是方圓數百里範圍內唯一有水的地方,因此附近聚集了大量的鳥獸,但這些鳥獸們在西秦軍到來之後都轟然而散,不見了蹤影。
第一營都尉黃琛走到爾朱獻忠身邊問道;“將軍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不多睡一會?”
爾朱獻忠用水袋在潭邊灌了一袋水,掛在腰間後嘆道:“睡不著啊,如果我們推測錯誤,伯爾克的兵馬根本不來這裡,而是掉頭去襲擾我軍主力了,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黃琛想了想說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不大。否則伯爾克五百騎在前來這狼頭山的路上伏擊我軍又怎麼解釋?他之所以在那兒設伏就是要消滅追擊的我部,消去他們前來這狼頭山的痕跡!”
爾朱獻忠點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對了,將士們都還在睡覺吧?”
“是啊,這兩天戰鬥太頻繁了,作戰強度大,早上又被沙暴嚇到了,這沙暴來得也太突然了,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只怕會被捲走不少人,到現在還有很多戰馬沒有恢復過來呢!”
爾朱獻忠道:“這次沙暴雖然讓我們許多戰馬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但它也不是一件壞事,你發現沒有,它把我們到來的痕跡全部清除了!如果伯爾克的大軍真的來這裡匯合,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先一步趕到這裡並在這裡等他們入套!”
“將軍所言甚是,末將估計他們可能在黃昏和入夜之前陸續到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開始佈置一番了!”
爾朱獻忠馬上對黃琛吩咐佈置伏擊的事宜,兩人仔細商量了一番,然後把將士們叫醒,讓他們進食喝水,再緊張佈置伏擊之事。
黃昏到來之後,山林之中的爾朱獻忠果然發現地平線上出現了一些黑影,不久就看見一面黑色的大食旗幟出現了,旗幟後面是一些大食騎兵。
“終於來了!”爾朱獻忠大為振奮,對黃琛吩咐道:“傳令下去,讓弟兄們都不許出聲,把馬嘴綁好了,等待各路小股大食軍騎兵都趕來之後再動手!”
“明白,將軍放心!”
當太陽落下地平線,最後一小股大食騎兵終於到來了,他們沒有帳篷,除了兵器、水袋和食物袋之外,什麼都沒有,累壞的大食騎兵們在水潭邊喝飽之後都躺在附近的草地上休息,而伯爾克這召集幾個部將商議接下來如何攻擊爾朱獻忠的騎兵。
躲在暗處的爾朱獻忠看見絕大部分大食騎兵們都躺下休息了,他知道動手的時機已經到了,再等下去天色就會完全暗下來,那是再動手會很不方便。
打了一個手勢,所有西秦軍騎兵都翻身上馬,拿出了弓箭和兵器,爾朱獻忠當即拔出要腰刀一聲大吼:“殺!”
“殺啊”西秦騎兵們在爾朱獻忠的帶領下從山林中衝出來,漫山遍野到處都是西秦騎兵的身影,喊殺聲傳出很遠很遠。
水潭附近的伯爾克和大食軍兵將們都大驚失色,看見無數西秦騎兵從山上衝下來,頓時慌了手腳,機靈點的人立即翻身上馬向沙漠中逃去,而心慌意亂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大量的大食軍兵將都還來不及上馬就被衝下來的西秦軍砍死,伯爾克和其他人很快被西秦軍淹沒。
戰鬥結束時已經天黑了,但周圍點亮了許多火把和火堆,一大片俘虜被押了回來,這其中就包括伯爾克。
爾朱獻忠看著被五花大綁的伯爾克,用刀指著他:“跪下!”
伯爾克冷笑:“要殺就殺,伯爾克家族的人絕對不會投降、不會忍受任何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