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語氣不怎麼客氣:“李餘,出什麼事了,最近這麼忙,還一大早請假?”
“他病了。”
一大早起來,張建國腦子不太清醒:“你誰啊?”
“宋繼開。”
對面一下子沒了聲。好一會兒,張建國才尷尬笑著說,請個假這點小事怎麼麻煩到您這去了。讓李餘好好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好了再來。
宋繼開淡淡的:“嗯。”
李餘醒的時候,屋裡只有他一個,低頭看了眼手機,下午兩點半,李餘一下子坐起來了。
他趕緊給張局打電話,信訪辦就這麼幾個人,張建國生怕拿不住自己那點架子,大事小事都要直接跟他說。
李餘打過去,張局說,最近接訪那邊不忙,人力富裕,你不舒服就先不用來了,年輕人要注意身體。
李餘腦袋裡嗡的一響,心想著他這是把鐵飯碗都給砸扁了,李餘喉嚨裡梗了一會兒,說:“好。”
工作,已經是他如今唯一擁有的了。
李餘把昨天沒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摸了遍口袋,沒找著口袋裡那個電話號碼。
下午六點多,有人敲門,李餘一開啟,還是宋繼開。
“沒帶鑰匙。”
“……”
李餘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點了下頭,宋繼開走進來,提著一隻挺大的鯽魚,李餘扶著腰問:“哥要喝湯麼?”
“是你要喝。”
宋繼開摸了下李餘的額頭,已經不怎麼燙了。
宋繼開到廚房裡燉湯,李餘站在外面,他住的地方便宜,設施老舊,這個燃氣灶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他擦了很多次,都弄不乾淨面臺上的油漬。
宋繼開筆挺乾淨的襯衫和擁擠油膩的廚房對比鮮明,李餘不好意思道:“哥,要不我來吧。”
“不用。”
吃飯的時候,李餘一直低著頭,有點失落,宋繼開把勺子遞給他:“怎麼了?”
李餘說:“我好像要被開除了。”
宋繼開:“嗯?”
李餘說今天他早上曠工了,張局說讓他最近不用去了。
宋繼開聽著,眼睛裡一片漆黑,他的拇指碾了下食指指腹,眼神最後落在李餘身上。
“那就休息休息。”
李餘搖頭,挺認真的說,“我想爭取一下,這是哥幫我拿到的,我很珍惜。”
“……”
宋繼開頓了一下,最後摸了下李餘的臉。
“那好好幹。”
李餘說:“嗯,我得再問一問,說不定領導不是那個意思呢。”
吃完飯,宋繼開看著李餘吃了藥,李餘早把臥室裡收拾好了,宋繼開剛躺下,就看到李餘又在外面收拾沙發。
宋繼開說:“你幹什麼?”
李餘:“我在這睡。”
宋繼開翻過身躺著,淡淡地道:“好。”
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可李餘就是覺得他不高興了,過了一會,李餘進去給宋繼開衝蜂蜜水,杯子放下了,說:“哥,喝點水吧。”
宋繼開忽然說:“我走了。”
李餘一愣,一看錶這都快十點了:“現在?”
“冷。”
李餘問他有沒有開車,宋繼開不說話,李餘往窗戶外看了一眼,沒有。
李餘住的地方偏,一到晚上根本打不到車,李餘勸他再忍一忍,宋繼開已經穿好了鞋,宋繼開走到門口,李餘實在沒辦法,他抱住宋繼開的手臂。
“那一起睡吧,我把被子拿進來,蓋兩層就不冷了。”
宋繼開不動了。
李餘把被子抱進來,宋繼開坐在床邊,李餘剛站穩,他一伸手,就把李餘摟在懷裡。
關燈前,宋繼開也沒忘了把那杯蜂蜜水喝了。
李餘屁股剛能上腳踏車座,就立馬銷了假,一進單位大門就先去給張局道歉。李餘奔著挨頓罵去的,結果張局笑呵呵的,跟他立了一等功似的,誇的李餘暈頭轉向。
李餘往信訪室一坐,總覺得哪不太對,反應了會,才發現他那些錦旗又被人掛上了。
劉科長中午過來,告訴李餘,前幾天給李餘介紹的那個姑娘相上別人了。劉科長挺不好意思,李餘無所謂,反而鬆了口氣,他這樣的人,就不該去禍害人家姑娘。
宋繼開的鑰匙一直找不到,就每天都回李餘這裡,一天都不落下。最開始,倆人只是躺在一起,有天晚飯,李餘燒了宋繼開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