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隊衝出重圍,再來是在有著地獄之名的峽谷裡嚴防死守,面對百萬強勁的聯軍,還要經歷敵軍源源不斷的攻擊和戰鬥,生死一線間,毅然帶領不到百人的奇兵突襲數十萬的敵軍,甚至同時還要考慮王城的局勢,暗自佈局好一切,不惜故意重傷掩人耳目千里勤王。
鳳天瀾,這個太子殿下不僅對他人要求嚴格,更是對自己絲毫不曾放鬆。
他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可如今換來的,是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皇死去而束手無策,甘心嗎?他會甘心嗎?
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或許,無雙公子會是個例外。
鳳天瀾整整昏迷了三天,氣急攻心,傷口發炎,心脈受損……
幾乎所有的太醫診斷之後,都只會顫顫巍巍的跪在慕傾黎面前束手無策的搖頭,那也是所有的人第一次看見無雙公子殺氣駭人的樣子。
“殿下若有萬一,你們就全都陪葬吧!”慕傾黎冷聲這樣說的時候,跪著的一干太醫不禁從心底顫抖起來,不同於太子殿下那般是從頭頂壓迫而來,讓人根本無法喘氣的壓迫感,這種殺氣更像是從心底萌生出來的,令人不寒而慄,躲無可躲的冰冷感覺。
那三天裡,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沉重的陰霾之下。慕傾黎幾乎沒有回過左相府,皇帝突然駕崩,儲君毫無預兆的倒下,所有的事情瞬間混亂起來,大大小小的奏摺全都一股腦的堆在東宮裡。慕傾黎不驚不亂,淡然的將奏摺分為三個等級分配給了夏清和和右相徐帆。而與此次謀逆有關的一切官員慕傾黎毫不手軟,該抓抓,該殺殺,該發配的只遠不近。
原本身為左相,他可以代為處理些許的政事,甚至是奏摺,這在歷朝歷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如果左相直接把東宮當成相府,夜夜宿居,甚至擅自動用了儲君的璽印,慕傾黎絕對是玄國曆史上的第一人。
然而,奇怪的是,對此現象,沒有任何人去反駁,去指責。彷彿慕傾黎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冰星甚至懷疑,就算公子此刻突然登基稱帝,恐怕也不會有幾個人出來反對。
所有的一切事宜的確都在左相慕傾黎的指令之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在慕傾黎方圓百米之內沒有人敢輕易靠近,包括冰星和夏清和。
這幾天還是風雨不斷,外邊的電閃雷鳴並沒有影響到伏在書案前專注處理奏摺的人,有力跳動著的燭火明亮而不刺眼的映著慕傾黎的臉,濃密的睫毛投射在眼下的陰影像是隱藏了無盡的話語,竟讓進來的冰星猛然生出一股憂傷的錯覺來。
冰星就那樣站在那裡怔怔的望著她,一時竟是痴了。
慕傾黎處理完最後一本需要儲君璽印的奏摺徐徐的吐了口濁氣,長時間的批閱奏摺,全心投入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現在放鬆下來,才忽然感覺到酸脹的疼痛。
她單手撐著額頭,輕輕的揉了揉疲倦泛酸的眼睛,心想著鳳天瀾的昏迷已經持續了三天了,不知道現在可醒了沒有。雙手撐著桌子想起身去看看,卻不料在起身的那一刻有中天旋地轉的感覺襲過來,眼前一黑,慕傾黎一個失力眼看著就要倒下去,卻有人更加快速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在她倒下去之前小心的扶住了她。
“公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