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沒有回答柳蔚的話,只是盯著她的眼睛,反問:“是下毒還是派的殺手,沒有死人,總不會一點傷也沒有……”
他話音未落,柳蔚已鬆開他的下巴,改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國師後面的話無法說出,臉迅速漲紅,他想咳一聲,可呼吸困難,脖子被箍得連咳都咳不出。
柳蔚『逼』近他的臉,模樣咬牙切齒:“別惹我生氣,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國師盯著她,眼睛裡全是血絲,喉嚨越來越緊,他感覺眼前冒出金星,只覺得再大一些,這人的力道再大一些,自己便會呼吸篤停,氣結而亡。
在他快堅持不住前,柳蔚放開他,扯出一絲冷笑:“現在是否願意好好說話了?”
國師捂著脖子,難受的咳了幾下,待呼吸恢復正常了,他才雙目瞪著她,有些氣惱的道:“你怎會好心救我,你有什麼目的,直說便是,犯不著拿『性』命來要挾我!”
“我要知道伴月翼犬的所有資訊,包括狼族的!”這是柳蔚決定保住國師命的最大原因,昨日早的一番對話,她知道他還有所保留。
國師未語,低垂著頭,表情讓人看不清。
柳蔚沒心情跟他磨蹭,再次瞬間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看著他的臉道:“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的價值,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點。”
國師眯了眯眼,半晌輕哼一聲:“你有什麼打算,一次說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敢不同意嗎?”
“六王得死。”
國師瞳孔緊了一下:“他肯定會死。”
帶著五千精兵想造反,神仙轉世也沒這個能耐。
柳蔚卻笑起來:“戰敗會死嗎?伴君多年,你有這麼單純?”
國師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皇對六王的寬容,超乎所有人想象。
“他必須死,我要看著他死!”
國師沒做聲,但臉『色』已經越來越沉,他知道柳蔚的意思了。
“你去殺他!”
國師一把將她的手揮開,喘著氣道:“戰場刀劍無眼,你想要他的命,讓那位容督軍『射』一箭,千里之外便能取他『性』命,何苦要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
“我是要你去殺。”柳蔚一把抓住國師的頭髮,將他往後一扯,迫使他仰起頭顱,『露』出臣服的姿態:“你去不去?”
國師非常氣惱:“你的容督軍身手了得,人群之只是遠遠一箭,輕而易舉。更何況,汝降王府幾千編兵,個個矯健多變,為何非要我……”“因為我不要他們冒險!”柳蔚將國師的頭髮攥得更緊了:“一個人都不能冒險!你我都知,六王一死,無論皇對他有多少怨,隨著他的亡故,這份怨,都會化為痛苦的憐惜,那一箭是誰『射』的,他必定追究
到底,若讓他發現幕後一切都是汝降王府所為,他又會怎麼樣?所以,汝降王府的人,不能參與『射』殺,我能用的人,只有你。”
國師被氣得滿臉鐵青,胸口起伏,不斷的喘著粗氣。
柳蔚鬆開他的頭髮,又貼心的為他捋了捋,一根一根的,將凌『亂』的髮絲,貼到他腦後,又解了他的髮帶,親自幫他重束。
“你聽話一點,這國師之位還是你的,不是喜歡聽故事嗎?想聽什麼故事,我說給你聽?”
國師握緊雙拳跌坐在地,眼神陰冷的看著窗外的綠樹,想到自己方才唸的佛經,心卻再也靜不下來。
將他的白髮重新綁好,柳蔚『摸』著他的頭,一下一下的,舉止很輕:“相信我,你不會有事。”
國師偏頭,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的謊言:“我殺了他,皇必定殺我,沒人保得住!”
柳蔚笑了一聲,卻並不反駁。
說得好聽,不會有事,但大家都知道,要在今日誅殺六王,必定會落在皇的眼裡,殺一命,搭一命,不想激怒聖顏,必須有個人,去給六王陪葬。
柳蔚再從民捨出來,表情與剛進去時一樣。
民舍木質老化,屋門不隔音,方才二人在裡頭的對話,守衛計程車兵都聽到了。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的覷著這位柳先生。
斯的先生,不似容大人那般難以接近,也不似嶽大人那般冷情冷麵,柳先生很儒雅,買了點糖炒栗子都不好意思要分給路過的下人們吃,他明明這麼溫柔,待誰都笑意滿滿。
可這麼清潤的一個人,切開卻是黑的。
士兵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卻看得出,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