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自保為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方大人此言差矣,朝廷有令,棄守封疆者,棄市,難道方大人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這數十官員遭受這等懲罰麼?”說話的是江州司馬李兆。
“那李司馬有何高見?不妨說出來,讓大家看看李司馬的本事?”那方統倒是一張利嘴。
“你本官以為,朝廷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派兵南下,一戰定乾坤。”
“李司馬說得輕巧。”方統冷笑道,“李司馬可知叛軍有多少麼?誰統兵誰後勤麼?可知南越的山川河流,民風如何麼?若是不知彼之虛實,這仗又怎麼打法?”
“難道我們就放任不管了麼?”又有人出言吒道。
“又不是不管,只是茲事體大,須謀定而動罷了。”
“謀定謀定,等你們謀定了,敵人都席捲天下了。”
“桂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希望叛軍席捲天下?”
“劉大人莫要血口噴人,本官也不是好欺負的,諸位大人可以給下官做主!”
“本官又沒有指名道姓,張大人這麼急著撇清幹什麼?莫不是心虛?”
謝鯤面對漸漸開始爭吵起來的眾人,不置可否,只是說:“大家都說說,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各抒己見嘛。”
第三卷 南國烽煙
第九章 士家定計
士錚很高興。
站在番禹城頭,望著北面的萬里江山,張開長臂,去擁抱這一切,他從來沒有這麼志得意滿。一路南下,被秦嶺,五嶺一路阻擋的北風,吹在身上,就像嬌柔的少女的小手在他身上摩梭一般,讓他甚是舒爽。
“報”一聲長呼,一個斥候在身邊單膝跪下,行了個軍禮。
“講。”自從奪位後,士錚隱忍多年的和煦變成了對屬下的冷酷,當他看見以前那些和他嘻嘻哈哈的人都對自己變得敬畏後,他真的很滿意。
“交趾郡太守林義自焚,郡尉上表乞降,被亂民殺死,如今交趾一片混亂。”
士錚猛然轉身,怒道:“你說什麼?乞降者被殺?”
“是。”那斥候有些驚詫,不過面對一臉陰冷計程車錚,他深知如果自己驚慌失措的話,很可能就被力大無窮的主子從城頭給扔下去。因此他倒不如選擇鎮定。
“該死!”士錚對有人敢於不屈從感到很憤怒,“通知老三,老四,還有各位將軍,徵北堂議事。”
徵北堂原是歷代士家家主辦公的地方,原來卻是叫鎮南廳的,現在被士錚改成徵北堂,意思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上代家主,士錚的父親士奎去世後,大哥士鑄理所當然的襲封,士鑄一向老實,篤信無為而治,南疆發展任其自然,這讓一直久有凌雲之志計程車錚大為不滿。如今,終於輪到自己做主了。
這徵北堂也算得上金碧輝煌了,兩邊廊柱白玉雕成,四面影壁壁畫精美,當間那個主位更是鋪著白虎皮,雕著豹頭扶手,坐上去,縱使是庸人也會心生豪邁。
士錚就不明白,為什麼大哥聽到逐鹿中原幾個字,居然會嚇得癱倒在地呢?
不過他不明白也沒有關係,反正他大哥也去孝順父親了。現在,就由他,這個士家百年來註定是最優秀的人才,來掌握這一切吧。
兩個弟弟都老老實實的坐著,大氣也不敢出,七八名穿著甲冑的將領站的筆直,看起來自己給他們許下的願景當真很讓人動心。
士錚猛然站起,發現眾人的目光都瞬間投射在自己身上,再悄悄轉移到地上,士錚很滿意。他清清嗓子,道:“方才接到軍報,交趾居然歸而復叛,諸位都說說,該怎麼辦?”
一身儒衫的老三士鐵其實很面,從小熟讀詩書的他面板都比一般的嶺南人白上不少,更何況膽子,可是凶神惡煞一般的二哥突然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那意思居然是要他先說話。驚恐之下,士鐵嚥了咽口水,站起身來,環顧一圈,道:“聖人有云,義不興師,教化為上,為政者,當以德服之,以威懾之,故而”山鐵說著說著就上癮了,一直被幾位兄弟瞧不起的他,今天發現,在公開場合廣佈教化,當真是爽的緊啊。
見三弟不知不覺的開始手舞足蹈,唾沫飛濺,士錚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出言說道:“老三,方才有人來報,說你的書房進了耗子。”
“什麼?”正沉浸在性善性惡之間不能自拔計程車鐵大驚失色,連禮也不行,就抱起下襬,投胎似的跑了出去。開玩笑,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見眾人也都是大鬆一口氣,士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