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昨天就知道了…啊!別告訴我你是孩子的爹!你們這是亂倫啊!”
“……瞎想什麼!你有資格說我麼!氣氛都讓你破壞掉了!”
“二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不是你難道是三哥麼…好好,我不猜了,你別瞪我了。”
“陌婷想要結婚…”
“好事兒啊,我還在想呢,那男的就是傻,阮家家大業大,坐著不動就夠吃好幾輩子了,他要是不答應絕對是腦袋被門夾了。怎麼樣,聽說有這好事兒是不是上趕著來了啊,他是誰啊?四姐該不會真的看上窮學生了吧,不像啊,四姐出了名的嫌貧愛富…”
“…韶矽,你別說了,我心裡很難受。”
江韶矽停了嘴,瞧見阮陌楊確實精神不大好,神情哀傷,好像他再多說一句,阮陌楊立馬就崩潰。他抬手在阮陌楊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韶矽,結婚和離開,你會選哪個。”
話音落了,室內出奇的寂靜,阮陌楊低頭看到江韶矽呆滯的臉,片刻之後,江韶矽用力推開了他,連睡衣釦子都來不及系,兔子一樣竄出了門。
當他闖進阮富山的臥室之時,阮富山似早有準備,坐在桌前望著他。
江韶矽衣衫不整,髮絲凌亂,在阮富山眼中堪稱不堪入目,阮富山的指尖點著桌面:“陌楊全部告訴你了?”
江韶矽攥緊了拳頭:“難道是真的。”
阮富山原本覺著虧欠江韶矽,女兒的做法對這個養子有失公道,可方才他瞧見江韶矽和阮陌楊滾成一團,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二兒子的問題。阮陌臣生前和江韶矽糾纏,並且據說為之送命,他雖然不敢肯定這件事是其哥哥江韶年做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兒子好男色並非一件好事。大兒子尚且可稱之為一時興起玩一玩,那也就罷了。但二兒子卻更為較真,把感情投入其中,這對於阮家的未來絕對不利。是他所不容許的。
江韶矽見阮富山忽然默然不語,催促道:“父親,究竟是不是真的。您打算讓四姐和我結婚麼。”
阮富山離開座位,走上前來拍了拍江韶矽的肩膀:“是真的,為了陌婷好,為了你好。”
也為了我的兒子好。這句話阮富山沒有說出口,可這對他來說,這才是重中之重。
“你是我的養子,和阮家沒有血緣,旁人不會生出閒話來。韶矽,你本是沒有資格繼承阮家產業的,若你娶了陌婷,我保證,家業自然會有你一份。那孩子雖不是你的,可總歸是陌婷的孩子,她執意生下,便是我的外孫…當然,你和陌婷婚後恩愛,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爸爸在這一點上很開明,你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
說完,阮富山傾身抱住了江韶矽,嘆了口氣:“韶矽,爸爸是喜歡你的,自從你進了阮家,我待你視如己出,如果親上加親,豈不更好。相信爸爸,爸爸疼惜你才做了這樣的決定,男人總要娶妻生子,你也不例外,你不娶陌婷,身為阮家的兒子,爸爸將來還是會為你物色別家的小姐。”
江韶矽僵在阮富山的懷中,想為自己辯駁,為自己爭取,甚至生出為自己求情的念頭來,哪知耳邊又傳來阮富山的聲音:“孩子,有些感情不可能一輩子的,你何必誤人誤己。得不到想要的人,不如為自己謀一條安全又有利的生路。”
江韶矽的心口驟然生出一絲隱隱的痛,阮富山的話紮在他心裡,江韶年動情之時曾說過可以為了他什麼都不要,事到臨頭,那人的選擇並不是他,現如今,江韶年離了他,依然活得很好。有些感情,真的不可能一輩子。這句話他信。
可是要他去娶一個朝夕相處視為姐姐的女人,並且一旦結了,他就要拖家帶口,在世人眼裡必須承擔責任,這樣的角色他受不起。
“爸爸,我沒有想過結婚,任何時候,都沒有想過。”
阮富山倒也不步步緊逼,放開了他,溫和說道:“我知道有些決定不是一時能夠被你接受的。我也從未找你商量過,但是爸爸已經幫你做好了兩種打算,也許有些極端,但至少你還有得選擇。你娶了陌婷,我們皆大歡喜,陌婷和孩子有了著落,你人財兩得,爸爸絕不虧待你便是。至於另外一條路,爸爸心裡實在捨不得,眼下時局正亂,日軍橫行,胡萬七亂中作亂,杜靖棠的勢力也決不能小覷,我若讓你離開,日本人不會把你怎麼樣,胡萬七要你也沒有什麼用途,可是杜靖棠這隻老虎是會吃人的,我現在依附著胡萬七,尚可幫你擋上一擋,假若他日你出了阮家的門,我想他一定會在門外等你。”
對方的口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