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這，莫凡和紀穎吃過早飯之後出了門，駕車前往成紀縣，去看望楊喜田的妻女。這一回是莫凡主動邀請紀穎隨行的，楊喜田家中只有母女二人，他與對方又未曾謀過面，帶個女伴同去比較方便。

車是莫凡的姑夫從朋友那借來的，一輛七成新的手動檔別克凱越，車況還不錯。成紀與秦州相距並不甚遠，正常情況只需要一時左右的車程。但由於路上仍有積雪，加上貨車又比較多，莫凡開得很心，車速並不快，用了將近一個半時才抵達縣城。

楊喜田家在縣一中的家屬區，成紀縣城很，莫凡稍一打聽就問得了路。在楊喜田家的樓前把車停好，二人拎著前一買好的禮品上了樓。

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住宅樓，樓道內的牆皮隨處可見剝落的痕跡，上面還留下了不少頑童的塗鴉。

上到三樓，莫凡敲響了左手第一戶的門。不多時門開啟了，開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莫凡估計這就是楊喜田的妻子江雅萍了，含笑道：“請問是江大姐嗎？”見婦女點頭，又：“江大姐你好，我叫莫凡，是楊大哥在浦海結識的朋友。”

“哦，快請進，快請進。”江雅萍笑著道，將二人讓進屋內。進門便是客廳，江雅萍請莫凡和紀穎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二人將提來的東西順手放在旁邊。

這間客廳不大，還不足二十平方。廳內的沙發、茶几等傢俱，都是十多年前的樣式，電視也是老式的CRT彩電，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靠窗一側的牆邊擺著張大書桌，加上旁邊立著的黑板與書架，佔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積，因而屋內顯得有些逼仄。不過整間客廳收拾得非常乾淨整潔，沒有任何凌亂的感覺。

看到這個家裡的情況，莫凡稍感意外。楊喜田以前在部隊時是上校正團級軍官，後來轉業到地方，因為所犯的錯誤受到了影響，但他所擔任的縣警察局副局長也是實職幹部了。他妻子江雅萍是縣一中的物理老師，平時在家裡給學生補補課，也能掙點外快。按他們家原本條件應當是很不錯的，雖然因為給孩子治病，導致經濟上非常窘迫，但昔日的光景總該能留下一些，沒想到竟和普通人家看上去沒什麼區別。

江雅萍一邊給二人沏茶，一邊道：“我聽老楊起過你。你家是秦州的吧？”

莫凡：“是的。”

江雅萍：“大老遠跑過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莫凡：“離得又不遠，沒什麼辛苦的。原本早幾就應該來的，只因年前降的那場大雪，路不太好走，便耽擱到了今。”

話間，江雅萍沏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又擺上了幾樣乾果，然後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二人對面。

莫凡將紀穎給江雅萍介紹了一下，寒暄幾句過後，把封永勝交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放在江雅萍面前：“這是楊大哥託我帶給你的，卡里有十萬塊錢，是他今年的年終獎，密碼是你女兒的生日。”

江雅萍看了看茶几上的銀行卡，道：“這是勝子讓你帶來的吧？”

莫凡笑了一下，：“誰讓我帶來的並不重要，這確實是楊大哥的年終獎。”

江雅萍能夠猜到，莫凡並不意外。對於這個家庭來，這不是一筆數目，先不現在匯款很方便，即便要託他帶過來，楊喜田也會事先跟妻子打招呼的。

紀穎也幫腔道：“是啊，江大姐，你就拿著吧。”

江雅萍輕輕嘆了口氣，：“老楊每個月都往家裡寄錢，數目已經不少了。我雖然不瞭解那邊的情況，可他到浦海才幾個月啊，又怎麼能拿這麼多年終獎。我知道這是勝子私下裡給你的，按這錢我不該拿，可家裡近來實在很緊迫，我就先收下了，算是借勝子的。”

莫凡微笑道：“江大姐，不得不，有些事你比楊大哥想得明白。你放心，楊大哥在浦海做得很不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雅萍：“謝謝你們。”

三人正著話，裡間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媽媽，幾點了？”

江雅萍看了下手錶，應道：“十點十七分。”對莫凡和紀穎抱歉地笑了下，“是我女兒，我去看一下她。”著起身走進了裡間。

“媽媽，我怎麼又睡著了？”

“覺得困就再睡一會。”

“現在不想睡了，再過一會新春音樂會就開始了。”

“那就起來吧。你爸爸浦海的朋友來看你了，去跟叔叔阿姨打個招呼好不好？”

“好。”

聽著母女的對話，莫凡和紀穎相視一笑。

不多時江雅萍牽著女兒楊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