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留在朝堂裡,只做了一個小官,與前世平步青雲相比,如今的他只能站在朝臣的最後面。
連進言的機會也沒有。
因為秦玄的記仇,沈忱被貶官了,如今也在後面,就和李言書相鄰。
李言書對沈忱這個曾經的寵臣討好的笑了笑。
沈忱也對他回以微笑。
她身上重要的職務也被卸了下來,整天無所事事的。
站在後面也好,許多人都注意不到她。
沈忱裝作不經意的抬手,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
這秦玄真是個神經病。
哪個好人會凌晨三點上早朝。
每到這個時辰,她就特別的餓。
幸虧她的小丫鬟體貼,早早的做好了糕點塞進她的袖子中,方便她補充能量。
注意到了她動作的李言書目瞪口呆。
她在做什麼,在朝堂上偷吃?
竟如此大膽。
而周圍不止他注意到了,別人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他自然也不會做吃力不討好之事。
舉報了她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而且這才是他上朝第一日。
他謹慎的觀察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沈忱。”
沈忱嘴裡的糕點還沒完全嚥下去,就被秦玄叫了名字。
她淡然的嚥下口中的糕點。
好噎。
回去要告訴靈秋,下次別做的這麼幹。
“臣在。”
秦玄看向她,將手中的摺子扔到地上:“這就是你的對修建行宮的政策?”
“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沈忱垂著眸子,他訓斥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心底盤算著下朝後該吃點什麼。
見沈忱面無表情的模樣,秦玄更加生氣。
可此時沈忱已經被他貶成了最小的官,拿最低的薪水。
若是再罰,就只能罷了她的官。
可理智告訴他,沈忱不能離開他的眼皮子底下。
秦玄開始罰沈忱不許回去,去書院做小吏的工作。
沈忱終於抬起了眼皮子。
她的眼神寂靜的如浩淼深海,直直的看著秦玄的眼睛。
秦玄頓了一下。
她生氣了。
這段時間,無論他怎麼訓斥她,降她的官,她都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甚至下了朝就跑無影了。
聽探子說,她每日回去就養養花草,看看書,去戲院聽聽戲,沒有絲毫被貶的喪氣模樣。
秦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因似雪一般白皙的面板,顯得更加明顯,整個人都籠罩著陰鬱的氣息。
因為沈忱,他已經連著好幾日未曾睡好覺了。
夜半總是被夢中沈忱的忽然靠近而驚醒。
而這兩日,夢境更加詭異。
詭異到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沈忱看著秦玄的臉色變了幾番,有的無語的開口。
“是。”
她已經在心底思索著,要不要乾脆辭官不幹了。
累的像牛馬一樣,薪水少的像沒有一樣。
或許不再做這些瑣碎的事物,她會有更多的時間處理男主和公主的事情。
具她觀察,男主和公主此時已經碰上面了,他們早在詩會後就有書信來往。
只是這一世,有沈忱在,公主第一眼看上的不是李言書。
而沈忱接二連三的拒絕後,徹底惹惱了公主。
在那次遊船之後,他們兩人的書信來往越發密切。
這手法,似曾相識啊。
李言書這勾搭女人的模樣,還真是一套吃到老。
當初勾引原主的時候,就是天天寫信。
先開始只是分享日常,討論些詩詞歌賦。
在沈青吾習慣了他的存在後,就開始寫一些曖昧的小情詩,後面開始直白的如烈火般打直球。
秦玄終於訓斥完,沈忱低著頭退了回去。
李言書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沈忱依舊面無表情,像個面癱一樣。
甚至都不遮擋了,直接又吃了了一塊糕點。
不幹了。
這破工作愛誰幹誰幹。
今天回去,她就帶著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