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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都找,每人碰半杯,然後再輪迴過來;官存是東道主,他端杯比我們三個都密,但不是他自己願意的,而是被我們“要求”的。換言之,他喝下去的“總量”比我們每個人都要多。

那場酒,從白天喝到晚上,起身下樓時我已經找不著北。我記得是耀光和黃東兩個左右夾擊,把我抱下樓去,再塞進計程車將我送回家的。我還記得耀光先離開,當時他說已經12點多了,他得趕回去頂夜班;黃東留下來服侍我洗臉洗腳,在我矇頭洗腳時,聽見他在我旁邊哭泣,他說他的老病還沒好,原先在李怡家的醫院是希望徹底治療的,但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這幾年頂下來,他自己感覺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他哭著說也許他活不長了,而他兒子還那麼小,還沒長大就要失去父親,命運真他媽喜歡捉弄人!老天真他媽不開眼!我真他媽命苦啊!還有我的老婆李怡,她還那麼年輕卻要失去丈夫……我蒙著頭,水弄溼了地板我都不知道。聽他哭訴,我心裡難過極了,我臉上全是淚,或許眼淚鼻涕都有;我很想安慰他,勸他想開點,傷心過度對病情不好,不如保持良好的心態坦然面對……可是我的頭很重,似乎千斤壓頂,抬了幾次都抬不起來,還差點把水盆弄翻……他扶我進房間睡覺了,我記得被子都是他替我蓋上的。我在迷迷糊糊又困又醉的狀態中,他幾時離開的我都不知道;凌晨3點我起來找水喝,走遍了屋子沒發現人影,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

夜闌人靜,窗外蟲鳴啾啾,而我卻是醉意朦朧……

第五章 跑步前進

二十一

過了7天,王乃明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去他的辦公室坐坐,反正我閒著沒事,就答應了。

他供職的地方,是中國人壽河池支公司的營業部。我去了才知道,原來他並沒有獨立的辦公室,而是10幾人共用的區域,每人有個格子間。同區域的人,個個都是“經理”,我這才明白,原來保險公司的“經理”並非什麼老闆,只是負責組織和帶領他的團隊,每個團隊都有相應的銷售目標和任務。為了達標和完成任務,各個“經理”就要不斷物色“新人”加入,壯大他們各自的隊伍。換而言之,就是擴大他們的網路,網路越大越好。

在乃明的格子間,他沒講到三句我就明白他的意圖了:他是要我加入他的“網路”,做他的保單推銷員。

這東西我在南寧就有接觸,不過那時不是推銷保單,而是名叫“日本生命”的床上用品,包括床墊、被子和枕頭。雖然那玩意是種“傳銷”,產品是確有實物的日本“舶來品”,而後者卻是中國本土最大的壽險公司,賣的不是實物而是保障,但二者的操作流程卻是異渠同工:也要開早會,也要廣“網”人才,也要集體“學習”,也要喊口號,也要賣東西,也要講效益,賣得越多越好……講實話這“工作”並不屬於我的興趣範圍,在南寧的某段時間我還特別抵制。但考慮到眼下確實沒工作可幹,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聽聽課也好。它其中的理念確實值得去學,可以涵蓋到各方面領域,甚至可以說“放之四海而皆準”。

於是乎,我很快就成為王乃明旗下的“新人”了,每天早上正兒八經地跑步去“上班”,晚上又跑步回車輛廠。筋骨倒是挺得鍛鍊的,“晨跑”和“夜跑”我都做到了身體力行。

這份“工作”我堅持了整整30天,說真的雖然分文未進,但我“玩”得還挺開心的,也建立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朋友圈。難道不是嗎?30天時間,居然結識了百十來號人!這還只算可以隨時聯絡的,那些見面就點頭微笑的“同事”就難計其數了。大家志同道合,思想集中,心手相連,不分彼此,差點就到了共產主義社會。

然而,誰能理解我的苦衷?白天在公司裡那麼開心,跟朋友們談天論地,晚上回到家了就黯然神傷。我每天“跑步”就是“神傷”的其中原因:兜裡沒錢啊!你以為我喜歡跑步嗎?我得省下那幾塊公交錢買麵條呢!

我記得那個月快結束的前兩天,房東打電話催我交下個月的房租,連續兩天都在催。頭天我跟她說:不是交了兩個月房租嗎?幹嘛現在就開始催了?房東說:你交了兩個月的沒錯,但有部分是押金啊,你不可能拿押金當房租吧?我們租房都要押金的。次日她又催我,我就說:阿姨你緩幾天行嗎?我單位還沒發工資呢!等發下來我馬上去找你,我主動去你的印刷廠,不用你催的。房東說:那好吧,我再寬限你3天,你講話可要守信用啊。

3天很快就過去了。然而我哪有什麼“工資”可領?保險公司的“培訓”期都還沒結束,我每天“起早摸黑”,在公司的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