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要則面帶微笑,很是從容地看過來:“小安啊,陳柏賢尋親這件事,本來和你沒有關係,也沒人打算派你來。但是,老陳聽了張古的攛掇,一意要請你,局裡也不好拒絕。陳副主席畢竟是高階領導,有心願,大家還是要尊重的。”
“我知道。”莊小安點頭。
“老陳尋親的來龍去脈,他自己都告訴你了吧?” 路政要吐出一口煙。
“是。”
“包括何先武在內?” 路政要又問。
“包括。”莊小安猶豫一秒,就點頭。老路說得這麼坦蕩,難道陰謀設計和這邊無關?
“那啥……俞錦兒沒事吧?”莊小安忍不住又問。
“沒事,她有其他任務,不能陪你來見陳柏賢,又要保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中途出點‘意外’。” 路政要倒是不在意,“飛機上那個炸彈,是她自己放的。”
“哦……”莊小安愣了兩秒,隨即又恍然。錦兒姐姐不是說了嗎,“那個炸彈是假的,就是為了我們跳傘準備。”語氣之肯定,完全瞭如指掌。只是沒想到,陳柏賢這邊早有準備,傘包做了手腳,還有士兵埋伏。
“陳柏賢想殺俞錦兒,這事局裡是掌握的。”一旁常智補充道,“昨天一早,徐斯鷹請俞錦兒當特派員,我們就有預警了。但是為免走漏訊息,讓張古那邊知道,又不好用電子指示提醒你。同時也算是將計就計,讓你趁機接近陳柏賢,瞭解一些虛實。”
“什麼虛實?”莊小安皺眉。
“虛實……”常智欲言又止,看看路政要,“路局長來說吧。”
“虛實,就是老陳有問題。” 路政要狠狠吸了一口煙,伸手往自己腦袋一指,“這裡,有問題。”
莊小安頓時無語,就見路局長緩緩搖頭:“小安啊,有些情況你不知道。先前發瘋的事姑且不論,我們其實一直在懷疑,陳柏賢副主席受了一些影響,一些敵對勢力,或者個別紅標異能者的影響,要壓制、甚至消滅我們國家的異能者。”
“對22局,他一直是打壓的,包括總參特戰局。也始終受到鉗制,發展不起來。包括前段時間,趙副總理關於‘建立可控民間宗教’的議案,陳副主席也是反對最激烈的一個。說實話,大家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透過剛才發生的事,我們倒是有些明白了。”
“怎麼說?”莊小安滿頭霧水。陳柏賢自己也承認,對異能者有戒心,但路局長這話就嚴重多了。
“老陳是不是告訴你,何先武不是他兒子?” 路政要繼續搖頭。
“是。”莊小安道。
“然後。是不是請你幫忙,尋找真正的兒子在哪裡?”
“對。”
路政要和常智對望一眼,不由就嘆口氣:“老陳是很狡猾的,昨晚,他把遮蔽關了一會兒,我們監控到了你的位置,聽到了幾句對話,要發訊號提醒你,結果遮蔽又開了。你啊。還是沒懂我之前的話,咱們局裡的訓練手冊怎麼說的,‘沒有把握,就不要做’。”
“路局長。這個我聽懂了。”莊小安只好道,“但當時,陳副主席說得很誠懇,我的確沒法幫他算。只是偶然得到點線索,想看看他的親戚朋友,沒想到就……”
“提醒你的那個朋友。是什麼人?”常智突然插話。
見兩人眼中都有一縷精芒,莊小安頓時警惕。當時那幾句對話,顯然都被這幫傢伙監聽了啊,要是答得不對,肯定又要貼個“不誠實”標籤。
而且,現在自己被弄到了曹進軍部長的小院,雖然兩個22局領導態度和藹,一家人的樣子,但萬一翻臉,哥怕是跑不掉了。另外,陳柏賢的突變,曹部長說的“檢查”,對面兩人居然沒多大反應,只說抓捕謝深,其中肯定還有文章。
“是我在香港認識的一名朋友,學心理學的。”莊小安念頭轉動,當即就飆起演技,很自嘲地一笑,“其實,也沒有指望對方能幫忙,反正算不出來,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然後我發了封郵件,對面提示我,可以試試從求助者的親戚朋友著手,有血緣關係的,雖然相貌不同,但這樣找起來,面積就大很多了。”
“然後?”常智眼都不眨,顯然在分析莊小安的表情神態。
這貨!莊小安暗暗腹誹,又很是坦然地道:“結果,我看了照片,就發現,裡面有一個人,也就是老陳的二伯,相貌很熟悉,和我在南固時,一個找我算卦的人很像。”
“這事,純屬巧合。”莊小安很是唏噓,“但陳副主席一聽,馬上激動了,問我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