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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兩嬸侄之間氣氛正融洽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木盆滾落在地的聲音。夏天的太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熱情,就是泥土的院壩也被曬得硬邦邦的,因此木盆與硬泥地硬碰硬,讓聲音顯得很大。

楊柳和巧巧都變了臉色,還沒走出門,就聽見文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是哪個懶婆娘把木盆放在這裡擋路的?”

剛才給巧巧洗過頭後楊柳一時之間忘了撿回來,但也絕不是什麼擋路的地方,因為她怕曬,給巧巧洗頭的時候是站在樹蔭下。而且文氏出門前明顯就只有楊柳一個人在家,這樣說話就是實打實的把楊柳的臉。不過一個木盆,忘了收回來就被說成懶婆娘,文氏這是在哪兒受了一肚子氣,藉機向她撒火呢。

最會看人臉色的巧巧第一時間發現了楊柳的面色不好看,悄悄拽了拽楊柳的袖子,滿眼哀求。楊柳心一軟,拍了拍巧巧的手,讓她放心。兩嬸侄剛處的這麼好,現在又跟文氏鬧起來,作為文氏女兒的巧巧夾在中間就很為難,楊柳決定若是文氏不太過分的話,她也裝聾作啞,嗯啊過去就好了。

☆、十六、 她說

文氏揹著一揹簍豬草,臉上全是汗,長長的藤蔓掛在揹簍邊,看樣子就是這個掛倒了木盆,才發出那麼巨大的聲音。

楊柳一看這情形也消了氣,畢竟誰大熱天的揹著那麼重的東西還被擋了路,心情都會不好。這些日子她當值的時候都是李聰幫著把豬草割回來,剁好,晚上再提到豬食鍋裡的,雖然不再用她動手,但那個中滋味她一輩子都記得。趕緊快走幾步,把圓凳子和板凳挪開,方便文氏過路。

“對不住三嫂,我剛給忘了。”楊柳把木盆撿起來拿在手裡,問了一句,“怎麼樣?哪兒磕碰著沒?”

本是一句關心的話,愣是讓文氏說成其心可誅,有心陷害一樣,“怎麼?你還巴不得我哪兒磕碰著了,你才開心?”

這哪是一點就著的炮仗啊,簡直就是隨心所欲的活火山,時不時就來一發嚇人。不過就關心一句,這還有錯?難道也該黑著臉罵一句“是你自個兒沒長眼碰到了”才符合文氏心裡的劇情設定?

有病吧。

“既然沒事兒,我回房了。”楊柳本不是什麼軟脾氣,看在巧巧的份兒上沒有還嘴就算是客氣了。這點兒小事她也不想跟文氏吵,免得傷了和氣大家面上都過不去。她拿著木盆和圓凳,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文氏一提背系,把整個揹簍扔在地上,吼道:“怎麼的,覺得我無理取鬧了,像個潑婦樣,不想跟我一般見識?”

你自己都這麼覺著了,你還好意思跟我吵?

楊柳覺得大大的冤枉,她都還迷糊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哪值得文氏這麼不顧臉面的大吵大鬧?她想安安靜靜,可別人卻不願意她如此愜意,非得給她找點事。是文氏在哪哪受了委屈。找她當出氣筒,把她當做什麼了,好欺負?楊柳斜了文氏一眼,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屋裡。

無視。是最強大的武器。

架沒有吵起來,即使沒了最討厭的楊柳在眼前晃,文氏還是覺得不解氣。視線一掃,目光落在角落裡的巧巧身上,自然看清了她頭上的蝴蝶結髮箍。除了一天愛捯飭點東西的楊柳,誰整得出這新鮮玩意兒?好啊,她在這兒跟人家生氣鬥架,她的女兒卻已經暗地裡和敵人達成友好同盟,可真是好啊,好得不得了。文氏眼睛一暗。幾步上前扯下巧巧頭上的髮箍,扔在地上,狠命的踩了起來,那股狠勁像是她踩的是楊柳的臉一樣。

文氏的動作太快,巧巧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待感覺到耳朵發燙,想要伸手去摸的時候就看見了地上被踩得髒兮兮的髮箍。

“你做什麼?!”巧巧像瘋了一樣,跪在地上推了文氏的腿一把,眼睛裡泛著淚花,小心翼翼的把髮箍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塵。蝴蝶結清洗起來簡單,但裡面的竹片已經被文氏踩成兩截。再也起不到固定的作用了。

文氏措不及防的後退幾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巧巧,剛才發生了什麼?她的女兒,親生女兒,推了她,為了那麼一個小小的玩意兒?

手裡有了錢。家裡也是順順當當的,文氏原本心情好好的去割豬草,沒想到聽到屯子裡的人在議論她。單說她也沒什麼,偏偏在二蛋受傷的這件事上拿她跟楊柳做比,這是什麼意思?她比楊柳長了十來歲。為人處事還不如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楊柳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不招惹人,別人對她的印象肯定就好,但這能說明什麼?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二蛋家不滿意他家對二蛋受傷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