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只司鼎除外。聽說他年年祖祭都不回的?司家叔父,可別總是忙著他事,自己的骨肉,也該多聯絡感情才是。”
東平聽到此話,立刻意識到司鼎在外,也沒有司摯親身教導,如果受到什麼蠱惑,對東陳島存下什麼“異見”,對現在的大好形勢來說,可不是好事!
“不錯。孩子自小生長在外,只怕淡了感情。他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時候回來繼承家業?”
司摯淡漠的好像提起的不是他的兒子,
“這孩子,有點被我寵壞,想要在仙門善始善終,試煉成功之後,才肯回來。”
東祁輕笑一聲,“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只是他在青陽宗……恕我直言,還是老祖宗想的周到,請了天醫門的金針醫師坐鎮,不然今次……”
他搖搖頭,惋惜似地。
司摯心中一凜,便知道意指青陽大比之時,連掌門都袖手不管的,司鼎和李浮屠比試。聽說當時司鼎血濺擂臺,險些丟命!
每當想起這事,司摯也忍不住對青陽宗高層生出不滿來!
但終究是他生母的宗門,不好太過。
東祁每說一句話,就挑動的人神經激動,明明話語之中關心慰問,語氣也是雲淡風輕,卻包含深意似地,句句引人深思。
東平也罷了,他深知東祁是怎麼長大的。
東順和司摯就不一樣了,他們常年在海外,三年回來一次。印象中,東祁還是那個奶娃娃,哭著喊著叫爹爹,哪裡知道當年的孩童長大之後,會如此厲害。明明詞鋒也不嚴厲,可是,叫人完全忘記了他的年齡,不敢忽視。
這才知道東祁能被家族議會,和聖山雙方面認可,不僅僅是因為東家嫡孫的原因。
明明是長與婦人之手,卻沒有什麼脂粉氣。只有滿身的貴氣,似乎一生下來,就是高高在上,享受萬人矚目的存在。
東祁,他會不負眾望,成為鳳朝的第一任皇帝嗎?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八十九、兒戲婚姻(1)
八十九、兒戲婚姻(1)
夜深了,兩個小童舉著“司”字燈籠。領著司摯走上孤雲峰。那裡,有為十二姓家主特意準備的獨門獨院廂房,待遇比之其他來觀禮的人,不知強了多少。
司摯滿身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踉踉蹌蹌的,可半睜半閉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清涼,甚至在無人見時,隱隱流露出一絲痛苦。
他的痛苦太過於深沉,也無法排解,十年了,生生把一個真誠豪爽、熱血衝動、自信勃發的人,變成現在的……行屍走肉。他會走,會跑,會說,會思考,只是,他的心死了。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孤月如鉤,那輪粉紅的月牙藏在厚厚的雲層之中。不見蹤影。
屋內點亮了兩盞美人鮫綃轉燈,工筆繪畫的美人會隨著熱度不停旋轉——這也是鳳朝流傳下來的製法,外面,哪裡有這麼精緻的燈具?
柳氏換下大品正式禮服,穿著家常衣衫,連頭上重重的金步搖、髮簪子,都摘下來了,人素淨溫婉的站在門口,對自己的丈夫殷勤向迎。
“老爺,頭還疼嗎?這是柳兒特意為您泡的醒酒茶。”
脫了外面的衣裳,又喝了一點醒酒茶,司摯的酒氣醒了一些。他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眉宇之間,盡是深深的疲憊。
柳氏大氣不敢出的伺候司摯寬衣,又端來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脫下司摯的鞋襪,用自己保養的纖纖如玉的細手,給他揉腳。
先是用水溼了腳背,用指腹輕揉,把每一根腳趾細細按捏,連指縫都不能放過。她不敢讓自己留的長指甲傷了自己丈夫,在司摯來之前,就絞了。水裡映著大紅色的指甲,和略有些發白消瘦的腳燈影搖曳,如果不說,誰都會以為這一幕,曖昧滋生。然後是一番理所當然的翻雲覆雨可是這些都沒有。
柳氏機械的洗著,身軀微微有些顫抖。司摯則是像個木頭人,一動不動閉著眼,半響,才說了一句話,“你回家後,別的事情先放放,第一要緊的是,把大兒的院子好好修修。他有七八年沒回來了,不知還能不能住人?”
“是。柳兒記住了。”
“我給他定了兩門親事,一個是東順君的三女兒東琴,一個是東平君的養女東瑟,你叫人把院子收拾得寬敞些,但也不必太過奢華。”
柳氏一怔。
十二姓中,東家一直高高在上,數百年不曾變過。而司家,險些就淪為下三姓了。柳氏這兩年一直沾沾自喜能和東家拉到一點關係,所以巴巴的把司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