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食慾卻是出奇的好;很快就將一碟子牛肉吃過;又喝了大半壺酒;這才打了個飽嗝;看著童德一臉的小心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童德;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召兒死後;我一直心緒不寧;他大仇一天不能報;我便時時陷入苦痛;若非你想著法子找來各種美食;怕是我這些日子什麼都吃不下了。”
“掌櫃東家;少爺去了;我也很難受;可這偌大的張家都要靠您支撐著;您若是倒了;少爺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想見到的;他一定不會希望掌櫃東家您因為他的死;而荒了家業;小人受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小人是東家您的大管家;這東家又事;小人自當多擔待一些;好全力支援東家掌櫃。另外;東家掌櫃放心;我前兩日去寧水郡接貨;也去了衙門打聽;案子正在順利的進展之中;那白逵夫婦多半和獸武者有關;現在就是用他釣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且那黑手出來之後;白逵夫婦一樣得死。”
“幕後黑手?”張重有些奇怪:“獸武者還真和我們張家有仇?”
童德方才只是隨口一說;就等著張重犯困、睡去;他也就大告功成了;可沒想到自己這話說的有問題;當下忙解釋道:“這幕後黑手和咱們張家無關;那白逵確是豬油懵了心;殺少爺洩憤;衙門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做的;所謂幕後黑手;是要查出給白逵提供那魔蝶粉的獸武者來;那郡守大人說咱們小少爺沒有白死;算是牽扯出一個獸武者組織;若是將來徹底破了案;郡衙門還會給張家送來獎賞;只是眼下讓我們不要聲張;不要著急;衙門早晚會處決白逵夫婦。”
童德信口胡說的本事還是極強的;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圓了過去;自然這種說謊的法子;只要張重自己去問過郡守陳顯大人;就能揭穿了;不過此刻的張重已經吃過摻了魔蝶粉的牛肉;很快就要死在睡夢之中;哪裡還有機會去問;所以童德絲毫也不擔心。而那房頂上的陳昇;聽著童德滿口胡言;也是再一次佩服其這位管家來;只覺著這位到底是天生的管家;矇騙起東家來;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啊……”張重聽過之後;也是點頭;卻就在點頭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攔腰。那童德適時的說道:“東家掌櫃這些日子心力憔悴;晚上也睡不好。今天聽了這個訊息;應該輕鬆一些;不如早些睡下;恢復這些日子以來消耗的氣力;明日也好更有精神。”
他正說著;那張重已經開始連連打起了哈欠;張重平日疑心還挺重;此刻聽童德說起;也覺著這些日子自己太過疲憊。這一下估計是精神上放鬆了;困頓也就連連襲來;當下就擺了擺手道:“也好;我是有些困了;這便去歇息;童管家也回吧。”
說著話;自己個起身拉開房門;從這間書房回了隔壁的臥房之中;那貼身小丫鬟伺候他睡下。也就悄然離開了臥房;到旁邊的一間去了。這丫鬟跟隨張重不算久;但卻懂得察言觀色;見老爺如此疲累。自不會纏著他共度;所以才會退出臥房;回到自己的房內。陳昇沒有立刻離開。目送童德遠去;這才將瓦片鋪好。再轉到了臥房之上;同樣的手法開了瓦片。看那張重已經在這麼會兒功夫後;沉沉睡去;口中還傳來輕微的呼嚕聲;陳昇就這般待著;看著;雖然屋內無燈;但他身為二變武師;這眼識自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那張重睡著睡著;呼嚕聲漸漸弱了;面色也逐漸發青;顯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只是眼睛始終沒法子睜開;身體則在床上可勁的翻來覆去;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有兩刻鐘;張重便有不動彈了;陳昇的靈覺感覺的出;這廝已經是氣若游絲;整個過程完全符合中了魔蝶粉之毒後的境況;雖然大致肯定了張重會死;但陳昇依然等著;直到半個多時辰之後;靈覺再也探不到張重半點呼吸;半點心跳;徹底確認了張重的死亡;陳昇這才將瓦片蓋好;兩個飛躍;就出了張重的宅院;跟著一路沿著張家的樹木潛行;不長時間就到了童德的宅院之上;童德的屋子裡沒有點燈;但不用掀開瓦片;陳昇就能聽得見這廝沒有睡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喘氣聲也粗得很;顯然是十分緊張;這一點;陳昇完全能夠明白;童德緊張的不是殺人;而是害怕殺人之後;裴家沒有按照約定幫他;自己之前和他說的是不用問那般詳細;只要去做就行;裴家會守信;可是這種做法;殺人之後悄無聲息的逃到寧水郡;誰都覺著很容易背上黑鍋;所以童德不得不緊張;儘管他留了後手;可依然如此。就這樣;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頂;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陳昇才一躍上了附近的大樹;利用枝葉將自己的身形掩藏起來;緊跟著便聽見童德起床開門的聲音;細細看去;他已經背上了鼓起來的武者行囊;想來逃跑應該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