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嘆,事出大了。他把昨晚的事概說了一遍,說,本來應該是我躺在床上的,蘭曉詩代我受過。
曉詩受傷了?不嚴重吧,給交警報案了嗎?諶洪問,聽了韓江林的回答後說,你說有人想謀殺你,有什麼證據嗎?
韓江林又把腦子裡格式畫的檔案主題向諶洪描述了一遍。諶洪稍事沉思,對韓江林說,目前只能說有這種可能,證明這種可能性的存在,需要充分的證據。
韓江林的想法受到質疑,心裡老大不快,反問,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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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後我到交警隊瞭解瞭解情況,諶洪沒有正面回答韓江林的話,我上南原來看曉詩,再把了解的情況告訴你。
手術已經結束,蘭曉詩躺地手推車上,護士推著緩緩地走向重症病房。劉文芝圍著大夫急切地探聽手術情況。大夫說,手術非常順利,骨頭的治癒不是問題,關鍵是坐骨神經受到損傷,恢復需要一個過程。劉文芝懂得醫生言語包括的醫學意義,頓時神色黯然,說,意思是我女兒有可能站不起來了嗎?醫生勸慰劉文芝說,劉大夫,孩子那麼年輕,恢復起來非常快的。
韓江林心頭一震,趕忙與諶洪匆匆道別,收了手機跟到蘭曉詩身邊。麻藥沒有消散,蘭曉詩像一個睡熟的孩子,漂亮的臉蛋浮現夢魘中淡然的笑容。劉文芝坐在床邊,一夜未眠,兩位老人精神疲憊不堪,他們像呵護嬰兒一般守在床邊,劉文芝一遍一遍地梳理著女兒的秀髮,眼睛飽含痛苦卻欲哭無淚,悲愴、憂怨、無奈的傷情洪水一樣氾濫,韓江林沉在其中,幾乎透不過氣來。
潘建平夫婦聽到訊息,上班之前趕到病房看望蘭曉詩,蘭曉詩依然沒有醒,潘建平看到蘭槐夫婦過度傷感,勸慰了一番,說照顧病人要打長期作戰的心理準備,請兩人在醫院食堂裡吃過早餐,然會讓司機把他們送到家裡休息。
病房裡只剩下韓江林和蘭曉詩,顯得非常好靜,韓江林靠床坐著,輕輕撫摸著蘭曉詩細膩的玉手,他把災難歸咎於昨天喝多了酒,眼裡滿是愧疚,悔不聽岳母的話留在紅樓子睡覺,以至一失促成千古恨。韓江林說,曉詩,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曉詩彷彿聽到了韓江林的召喚,幽幽地舒了一口氣,眼睛還沒有睜開便叫道,江林,我怎睡在醫院的床上?
韓江林驚訝地看著曉詩,你還沒睜眼呢,怎麼知道這是醫院?曉詩露出一絲得意,我聞著醫院的氣味長大,蘇打水的氣味深入我的骨髓。她努力想掙扎著爬起來,身子軟弱無力,伸出手纏著韓江林,扶我起來,我要上衛生間。韓江林說,別動,我抱你。曉詩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像什麼話?韓江林說,你剛剛做過手術,還不能動。蘭曉詩只得依了韓江林。
蘭曉詩重新在床上躺下,她審視了自己的傷情,拳頭輕輕捶打著腿,說,江林,我的腿沒有感覺,好像不是我的腿,我會不會癱瘓?
不會不會,韓江林說,醫生說手術非常順利,骨頭癒合你就恢復如初。曉詩仍然有些擔憂,說,臀部是坐骨神經所在,傷到了坐骨神經,我可能永遠癱瘓在床,如果事情糟糕到這種地步,我不想拖累你。
韓江林鼻子一酸,親呢地拍了拍蘭曉詩的臉,說什麼呢,傻孩子?順著蘭曉詩的驚訝的目光回頭,發現楊卉抱著一隻花籃站在門口。韓江林說,小卉,你怎麼來了?連忙起身接過花籃。楊卉把花籃送到韓江林懷裡,放下手提袋,握住蘭曉詩的手,問,曉詩,怎麼樣?曉詩悽然一笑,你也看到了,就這樣唄。楊卉詢問了車禍的情況,埋怨韓江林,哥哥,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連一個弱女子也照顧不周到?韓江林滿臉羞愧,無言以對。
曉詩替韓江林辯解說,街道窄,燈光很暗。楊卉的到來觸到了她的心思,傷感地說,小卉,我不該把江林從你身邊搶走,這是老天對我的報應吧。說著,一行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美麗的臉頰流淌下來。楊卉淚珠盈目,責備曉詩說,你怎麼能這樣想?你是多麼優秀的人,江林哥能夠擁有你,這是老天賜與他的福分。曉詩悽然一笑,如果我不能站起來,我把江林還能你,你來照顧他,好不好?
這是什麼話?楊卉佯裝惱怒,你不是說婚姻是一件過手不退的買賣?話一出口,楊卉自知說漏了嘴,小手撫住失言的嘴。
沒有想到楊卉竟然知道她和韓江林初夜私秘的談話,曉詩恨恨地瞪了韓江林一眼。韓江林羞愧地側轉身,以掩飾內心的不安。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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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卉坐了一會,便和曉詩告辭,說是逃課出來的,還要回去簽到。韓江林送楊卉出門,忍不住責備楊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