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抵在葉開肩上的手,傅紅雪臉頰緋紅,緊張地只能閉上了眼,直到葉開離開,伏在他耳邊的人悄聲言道,“夜安。”
再睜眼,這人猶如幻影般,早已消失不見。
蘇懷顏清早起來跟幾個士兵打了兩個回合熱了個身,打飯的帳子上煙已經冒得人肚子裡咕嚕嚕地響。他急急忙忙跑過去擠進隊伍裡,剛露了頭就被打飯的師傅看見,師傅特意照顧他,招手讓他先來拿饅頭。蘇懷顏喜滋滋地叼著饅頭又跑去叫楚明磷,剛好路過傅紅雪的帳篷。立在門口想了半天要不要跟傅紅雪打聲招呼,最後還是決定說句話好了,就說……早飯好了你吃饅頭麼?
“紅雪啊~!早飯……”掀開帳子才叫出半句話,蘇懷顏就發現,帳篷里根本沒人。
真正遙遠的不單單是距離,還有人心。
傅紅雪明白這句話,是從葉開開始。很久之前,葉開問他,“我若把我的心交給你,紅雪可是會交給我你的?”傅紅雪當時未回應,因此葉開有點訕訕地說道,“唉~真是的,紅雪的心啊,真是冰做的,這天底下最遠的絕不是什麼天邊,而是從我的這胸口——走到紅雪心裡去的距離。”
……可是什麼樣的距離,才是世界上最近的呢?
傅紅雪騎在馬上,遠處的沙漠已經漸漸消失,他在返回,離開遙不可及的廣袤沙漠,回到中原。中原,他當年離開那裡,是為了葉開,現在他要回去,也是為了葉開。真沒想到,葉開居然會如此左右他的行動,真是令人詫異。他自己卻是把這一切都歸到責任上。
我答應過娘,要好好保護葉開。
我答應過自己,絕對要讓葉開繼續開開心心地活下去。
飛奔的黑馬在沙漠上凝成一個小小的點,黃沙滾滾,烈陽下馳聘而過的,是傅紅雪飛揚起來的長髮和披風,墨色的眼珠裡閃著太陽的光茫。
魔教的宮殿並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樣陰暗和華麗,獨自立在山巔的高大建築,裹著一層厚厚的藤蔓,爬山虎或羅蘭,乍一看就像一個隱在山頂的仙道庭院,不知哪家的神仙怕是要在此修道了,不過話說回來,若說是有神,這裡卻確實是有的——不過是個惡神罷了。天都難及,誰還敢比?但無論如何,當傅紅雪在這座宮殿外的樹叢上觀察了幾分鐘後,他便緊了緊手裡的黑刀,一蹬樹枝,像只離了籠子的鳥兒一般飛上了這宮殿的外牆。
天下第一刀,滅絕十字刀,天下第一美男子,傅紅雪。
當這天下第一的美人兒握著這把天下第一的黑刀,能阻擋他的,也只有神了。守著一個關卡的下手被他殺的只剩了一個時,黑刀架在這瑟瑟發抖的魔教徒脖子上,傅紅雪口中吐出的字極為簡單,“羅剎在哪?”這教徒怕得直抖,說自己不知道。傅紅雪的刀更用力的切進他的脖子,鮮血直流,那人嗷嗷慘叫,嚎道,“西邊兒的正廳,羅剎大人白天可能在那兒!!”話音落下之時人頭也應聲落地,在傅紅雪眼裡,凡是參與了傷害葉開的人,魔教徒?死不足惜。
西邊,一路走來幾乎沒幾個人。只有一對經過的教徒,傅紅雪躲在牆後,沒人發現。當他順利抵達西邊的正廳時,傅紅雪的直覺告訴他——太順利,不正常,因此他默默後退一步,彈跳到房簷兒上,趴下,掀起了一塊兒瓦片。正俯下身子要細看屋內情況,便覺後方有人,他回身就是一刀!
“好刀法!”來人讚歎,同是立在屋頂上,那人並不如傅紅雪這般握有兵器,卻是穿著黑色的斗篷,斗篷上還戴著連帽。傅紅雪黑刀直直一揮,刀尖對上這黑衣人,
“告訴我你們大統領在哪,我可賞你死個痛快。”
“那我若是不說呢。”
“那,只好要你不得好死!”說著傅紅雪劈手就又是一刀!黑衣人閃身躲開,卻也生生被削掉了斗篷邊兒,一屢黑布順著風瓢起來,傅紅雪第三次抽刀,那人卻突然笑道“呵呵,你最好殺了我,這樣你永別想拿到解藥。”傅紅雪一愣,劈過去的刀硬是給收住了,“你就是羅剎?!”
“正是在下。”羅剎畢恭畢敬,“我等恭候傅公子多時。”
傅紅雪不明瞭,“什麼?”
“我想與傅公子做筆交易。傅公子絕對不必多想,你情我願,並不強迫。”羅剎說道,而傅紅雪依舊一臉警惕“我就說這一路怎麼這麼順利,原來大統領早知道我要來。”
“魔教是個耳朵很靈的地方,”羅剎笑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公子可願與我做這筆交易?”
“什麼交易?”
“傅公子是天下第一刀,真氣足內力厚,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