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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退伍兵過來報到怎麼安排,各村警務室建設如何推進,陳勐幫柳下派出所長取完證兩家該如何聯合行動,事無鉅細一一交待。

打擊傳銷原來是日程表上一項很靠前、很重要的工作,結果《村規民約》一修改公佈,加之老盧早上又在廣播裡親自講半個多小時,在鄉里搞傳銷的十幾個人,這會兒全跑鄉政府“自首”去了。

“怎麼會這樣,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

當李曉蕾面,全說普通話,王燕用思崗普通話笑道:“去鄉政府找盧書記能寬大,進派出所要從嚴。他們怕落到你手裡,擔心被罰款、被拘留乃至勞教。韓所,這說明你有威信,基本上達到盧書記關於往那一站,好人壞人一個不敢動的要求。”

男友在單位受尊敬,李曉蕾驕傲自豪,可是王燕這番話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勁,禁不住問:“韓博,怎麼好人也怕你?”

“誤會。”

韓博從小任手中接過手機充電器和電池,悻悻地說:“誤會,轄區群眾對我有一點誤會。時間能改變一切,他們會慢慢理解的。”

李曉蕾樂了,搖晃著王燕胳膊問:“別替他說好話,告訴我,他到底幹過多少壞事。”

“壞事沒幹,正事幹不少。”

王燕強忍著笑,一五一十解釋道:“上任第一天,查文化站電子遊戲廳,不給文化站長面子,把遊戲廳取締了,罰款5000;緊接著,聯合工商局和絲綢公司打擊非法經營的收繭販子,包括司機在內抓100多人。全鄉上千戶蠶農一夜沒睡好,生怕拿不到繭款,個個在背後罵。

打擊完收繭的,去北河把逃犯抓回來開聲勢浩大的公捕大會;然後開始打拐,抓30多個買媳婦的,重罰50多個幫著看外地媳婦的。不光抓我們轄區的,只要涉及我們偵辦的案件,跨縣跨市抓。

去新庵抓盜捕魚塘的小偷,打擊練氣功的……上任兩個多月,平均每天抓三個,平均每天罰一個。看守所裡現在羈押的兩百多個嫌犯,四分之一是我們送過去的。轄區就這麼大,一下子抓那麼多人,誰不怕,誰敢不怕?”

難怪老百姓誤會,李曉蕾徹底服了,撲閃著大眼睛問:“韓博,你怎麼抓這麼多人!”

韓博嘿嘿笑道:“我不是搞白色恐怖,沒亂抓人,我是秉公執法。”

調侃所長的機會可不多,高亞麗一臉壞笑著說:“韓所,村裡沒人叫你韓所長,沒人叫你韓特派,他們在背後給你取了個綽號。”

“什麼綽號,韓閻王?”

“沒那麼難聽,其實挺貼切的。他們在背後叫你‘韓打擊’,打擊你打擊他,打擊完這個打擊那個。”

“韓打擊!”李曉蕾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

人送綽號“韓打擊”,韓博越想越好笑,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接受過老家派出所“黃公安”教導,結果在良莊比他在絲河“更公安”,在轄區的名聲比他在絲河更響亮。

安排好工作,開一會兒玩笑,換上便服,開上越野車,“夫妻雙雙把家還”。

終於可以單獨在一起,李曉蕾看著窗外一排排小洋樓,感嘆道:“韓博,你們這兒不窮啊,怎麼幹部工資會沒保證。從bj出來坐火車經過好幾省,鐵路兩邊的農村很多土房子。”

“我們這人吃苦耐勞,許多人出去打工。在家的搞副業,有一個鄉幾乎家家戶戶養雞,一養幾千只,大多鄉鎮養蠶。至於幹部工資沒保證,主要幾個原因,一是史遺留下來的債務多,剛改革開放那會兒,許多鄉鎮甚至村盲目搞鄉鎮企業和村辦企業,全倒閉了,窟窿到現在沒填上。

二是鄉鎮財政主要靠提留統籌,收多少是按去年人均收入的5%。這個收入只能算農業收入,不能算人家出去打工的收入。有些鄉鎮想算,可是沒法統計,人出去打工賺多少誰知道。”

她第一次來農村,對什麼都好奇。

韓博側頭看了看,繼續說道:“三是幹部教師和退休人員多,要發工資,要報銷醫藥費;再就是上級經常下達一些考核任務,比如敬老院要達到什麼標準,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標準,本來就沒錢,又要搞建設,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造成許多鄉鎮虧空。”

“你們良莊呢?”

“良莊有一位好書記,殫心竭慮,苦心經營,不欠外債。說起來我挺幸運的,能被安排到良莊工作。有辦公樓、有車、有幾十萬經費,其它鄉鎮派出所要什麼沒什麼,連水電費都交不起。”

李曉蕾靠在車窗上,嬉笑著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