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春秋踟躕著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其實他不怕別人嘲諷,也不會理會人家的冷漠,最怕的就是人情債,看著一個個憂心忡忡的面孔,偏偏一副這是為你好的樣子,你想要反駁,卻也不免擔心會傷了人的心,最重要的是,傷了謝公的心,謝公是真的會去撞柱子的。
葉春秋正待訕訕的緩和一下關係。
倒是這時,卻有人跌跌撞撞地進來道:“急報,急報,福建布政使司連夜送來的急報。”
這通政司的官員竟是顧不得規矩,幾乎是連滾帶爬進來,口裡大叫著:“福建布政使司急奏。”說著,手裡舉起了一個札子。
劉健諸人面面相覷,表情也不由肅穆起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大事,所以也沒有呵斥此人無禮。
倒是葉春秋很討巧地取過了那官員手上的札子,隨即轉送到劉健的手上。
劉健開啟一看,旋即沉默了。
“劉公,福建布政使司,能出什麼事?”謝遷看著劉健變得陰沉的臉,心急地問道。
劉健面色冷若寒霜,便將札子交到謝遷的手裡,謝遷大抵看過之後,豁然而起,旋即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
“這些惡賊,實在可恨!”謝遷猛地一拍案牘,將茶几震得啪啪作響。
王華和李東陽也紛紛看過了札子,隨即皆是目瞪口呆。
唯有葉春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劉健臉色鐵青,良久才道:“給春秋看看吧。”
札子在李東陽的手裡,李東陽稍稍猶豫,顯然這是軍機密報,是不可以雖然傳閱不相關的人的,不過也只是遲疑了一下,還是交給了葉春秋。
葉春秋心裡帶著狐疑,開啟一看,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福建布政使司的奏報,裡頭說的只有一件事,泉州遇襲,有金髮碧眼的佛郎機人率船三十餘艘抵泉州近海,在五日之前的凌晨突襲了泉州,佛郎機人帶著火銃,先破了雞籠山一線的防線,與在此屯駐的泉州衛交戰,泉州衛四千餘人,竟是一觸即潰,這泉州乃是重要的港口,這些年為了防備倭寇,所以在這附近一線,專設了三處備倭衛所,佛郎機人便一路深入,至海印寺遭遇了備倭諸衛的軍馬,數千備倭衛亦是遭遇他們火銃的射殺,竟不能抵擋,丟盔棄甲而去。
這些佛郎機人水路並進,那艦船衝入內河,用船上的火炮轟擊靠海的泉州城,陸路的佛郎機人輔攻,泉州只一個多時辰不到,竟是告破,佛郎機人至此殺入城中,市舶司諸官盡被殺光殆盡,鎮守太監楊雄死,泉州知府擅離職守,落荒而逃,這些佛郎機人居然不急著走,而是在城中燒殺劫掠,福建總兵官忙調兵試圖收復泉州,附近的四衛軍馬分頭並進,兩萬餘人,竟是不堪一擊,丟盔棄甲,大敗而歸。
至此,這些佛郎機人方才大搖大擺地楊帆而去,入了汪洋大海,便不見蹤跡。
泉州損失慘重,戰死的官兵竟有七千之多,城中百姓,死傷兩萬餘人,又因為城中大火,幾處街坊都是付之一炬,大火燃燒一日一夜,城毀過半。
看到文字最後所書寫的泉州的慘況,葉春秋深深地皺起了眉,身邊也傳來了幾聲嘆息。
可是心裡雖怒,葉春秋卻是屏住呼吸,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必須冷靜,這些葡萄牙人已經走了,顯然葡萄牙人用的是倭寇的作戰手法,利用海船乘風而來,趁人不備,旋即登陸展開奇襲,在有了戰果之後,再徐徐而去。
可問題就在於,遠在馬六甲的佛郎機人,何以突然出現在了泉州?
調動三十多艘艦船,兩千多人,這對於葡萄牙人來說,已是他們在整個南洋幾乎所有的力量了,馬六甲距離泉州可是三四千公里,即便佛郎機人有快船,沒有兩月的功夫也不可能抵達,只是那個時候,他們的使節也不過剛剛出發而已,這豈不是說,他們的使節前腳啟程,兵艦後腳就跟了來?(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十一章:養你何用(第二更)
看著四個臉色鐵青的閣臣,葉春秋的心裡便冒出了一個念頭。
葡萄牙人應該是同時做了兩手準備的,一面表達了‘善意’,若是大明准許,他們或許便會尋覓定居點,與大明‘經商’,而一旦大明斷然拒絕,他們便會動用武力。
葉春秋的心頭不禁有股苦澀,他萬萬料不到,自己土豪的舉動,居然引發瞭如此大的危機。
可是現在細細一想,抵達這裡的葡萄牙人,哪一個不是貪婪無度的冒險家?這些人自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