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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毫無防備,我擺著驚愕的表情跌下去,像一隻囫圇入鍋的餃子。眼耳鼻口來不及封堵,水一下子漫過頭頂,湧入七竅,別提多難受。

掙扎著要從水裡起來,可每回剛從水面冒頭,又立即被黎翹按著脖子埋進水裡——我倆在池子裡搏鬥,說是殊死一點不過。可這男人比我高又比我壯,如此你起我伏反覆多次,我漸漸沒了力氣,再多掙扎也只是多嗆進兩口氯氣味兒的水。

嗆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僅剩的認知就是黎翹這王八羔子真想溺死我!於是只要逮著機會我就出水,顧不上喘氣兒只顧著罵:

“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演高中生,木槌子妄想敲金鐘,你這老臉要是不要——”

黎翹又把我按回水裡,我不顧一切奮力還擊,但眼睛被溼發擋著,摸瞎的動作完全失了分寸,看上去就像對他又摟又抱,又掐又摸——摸完前頭摸後頭,摸完屁股又摸腰,他的肌肉緊實得如一堵牆,他的面板溜滑溜滑如同魚皮,卻比魚皮韌性且有熱度,十分爽手。

“成天盡是些我愛你你不愛我的戲,除了失足少女哪個買你的賬……”我再次把腦袋露出水面,一口水嗆在嗓子眼裡,嚥下半口,吐出半口,“嘿喲!一群毛丫頭就把你慣得自以為牛逼上天了,甭提老一輩藝術家,跟同輩的顧遙比你也就一童蛋子兒——嫩得屌毛還沒長呢,自個兒玩兒蛋去吧——”

又被一腦袋按回去,我撲騰幾下沒成功起來,索性把心一橫,手腳並用,死命把自己掛黎翹身上:

“長得帥有機巴用?!二十歲的男星才是花瓶,四十歲還靠臉吃飯,那就是翡翠琉璃尿鱉子,鑲金瑪瑙屎盆子——”

“閉嘴!”黎翹終於被我罵惱了,啪地扇了我一嘴巴子,聲音挺清脆,但力道其實不重。他不再按我入水,只是惡聲惡氣地吼,“收聲!”

“我不收!我不妒忌你的狗造化,我腳踏實地堂堂做人——”

“你丫嗑錯藥了嗎!閉嘴!”

黎翹一把捏住了我襠下那根玩意兒,這回力道沒少用,我命根子受制於人,不得不殃殃收聲。

我閉嘴以後,整個世界彷彿也與我動靜一致,瞬間啞火。我總算明白為什麼黎翹說我啞著的時候可愛了,那是因為不啞的時候實在太可恨了。

鼻子和嘴都嗆進了水,肺葉被泡腫了一圈兒,胃囊直接撐成兩個大,動一動便上下一起咣噹作響。我連連喘了好幾口,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洩了,軟了,精疲力盡了。

黎翹的手勁又大了些,隔著厚實的牛仔褲,我能感到那兩粒圓囊在他手裡顫顫發抖,他再多一分力,它們就得跟核桃似的咔嚓碎了。

吊上一口氣,我再無多餘力氣,只得發瘟似的討饒:“爺,您鬆手吧。您不是童蛋子兒,我是。這杆槍跟了我二十多年,還沒真正上過戰場呢。”

黎翹鬆開手,我整個人頓失倚靠,仰面躺下去。

視線前方白濛濛一片,我睜眼陷入假寐狀態,張揚雙臂懸浮於水中。白色襯衣在跟黎翹肉搏的過程中扯開了,它在池水中泡漲,拉抻,翻飛;它讓我如泥塘子裡的一隻孑孓,或如空中一隻鵬鳥。

只能出氣不能進,嘴裡吐出的水泡由多漸稀,我把自己憋得差不離要斷氣。

臨了時候人都會胡思亂想。我一直是個有宏願的人。我的宏願也很簡單。

若想跳舞的時候有塊空地,想發情的時候有人與我合奸,我便不悔過了這一生,我便與這世界握手冰釋,情恨兩消。

正當我以為自己即將彌留,一個人影忽然向我遊近,他伸手牢牢將我拉住,然後帶著我浮出水面。

爬上池壁,我倆都累得夠嗆,胡亂躺倒在了水池邊。黎翹翻身壓在我的身上,我也乏於掙扎,只以一隻手輕摟著他,一條腿不自覺地箍在他的腰上。我們以交頸相擁的姿勢疊在一起,他的胸膛貼著我的胸膛,兩顆心臟的節奏無比和諧,停也一起,跳也一起。

這個姿勢實則曖昧得不得了,《易》曰:男女構精,萬物化生。

我不記得《易》曰沒曰過,男男構精是個什麼狀況。但兩具身體捱得太近,襠下的劍與戟也鬥作一處,我差點又起來了,可黎翹這兒還是毫無動靜——如果這人不是手掌我的生殺大權,我其實一點也不憚於向他亮出胯下兵器,遇好肉體而屌脹,責無旁貸。

“腿往哪兒放!”黎翹呵斥我,不准我亂張腿,“再多一句廢話,我一定弄死你。”

水珠勾勒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黎翹支起身子,俯下臉看著我。從沒這麼近距離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