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卡洛斯手裡拿了張沒寫過的白紙,開始下筆,三兩下,一個兔女郎便浮現在紙上,十分傳神,特別是胸部和臀部,奧萊格下筆顯然更是流暢。
奧萊格將紙張立在卡洛斯面前,用筆敲了敲薄薄的畫,“噠噠噠”的聲音和他的主人一樣傲然自得,“怎麼樣?不錯吧,比你這天天鬼畫符強多了,我又會踢足球,又會畫畫,這女孩還不都追著我跑?”
卡洛斯還真沒看出來奧萊格有這一手,雖然心裡有些吃驚,但面上不顯,他端詳了一下這幅畫,道:“你就每次都給姑娘們畫兔女郎?”
“開玩笑,小爺我學畫畫十幾年了,會畫的多著呢。”奧萊格瞪眼昂首,道:“姑娘們要是喜歡,我就給她們畫畫素描什麼的,要是她們願意,人體彩繪我也會那麼一點點。嘿嘿。”
卡洛斯直接無視了他猥瑣的笑聲,將畫還給他,道:“這樣吧,我這半個月給你打掩護,讓你晚上出去,你就教我畫畫,成交嗎?”
“喲,小金毛想學畫畫?畫給你的小女朋友啊。”奧萊格笑得賊兮兮地,道:“行啊,你求我啊。”
卡洛斯也沒反駁,直接點頭,道:“你教練問我,讓我問你這兩天晚上哪去了。我和他說下午告訴他。”
奧萊格眼急了,想想豐滿惹火的金髮美人,又想想脾氣不好的教練大叔,把筆還給卡洛斯,道:“行,成交,就這麼定了。記得,教練那邊好好回答。”
卡洛斯收回筆,沒去看奧萊格一副壯士就義的表情,將筆和紙收回袋子裡,道:“嗯,好,要集合了。”撐地站起來,又彎腰對奧萊格道:“對了,其實你教練沒問我。”
奧萊格:“……”
“小騙子你給我回來——”大塊頭的奧萊格跑不過速度第一的卡洛斯,氣得臉都漲紅了。
卡洛斯沒有理他,奧萊格愛嚷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球員們都見怪不怪。
暑假到來,u14的球員們早就陸陸續續回家了,卡洛斯照樣待在高年級球隊一起訓練,現在的他長得很高了,最近的一次體檢顯示他已經有一米六七了,在這群大哥哥里面也不是很突兀,教練開始有意識地讓他接受戰術的訓練,觀看比賽也成了他訓練的重要內容。
一個人默默顛著球,卡洛斯有點分心,他在想那個總愛笑會給他加油的黑髮洋娃娃,她好像離他那麼遠,又那麼近。
他在圖書館翻過世界地圖,書上說,中國在另一塊大陸,飛機都要飛好久好久。
他細細撫摸著那隻雄雞的邊界線,彷彿那裡的一切景色都欲浮凸起來,儘管貝拉告訴過他,那裡有青磚黑瓦,可在他腦海中那些黑白的色彩全都幻化成一片春花秋月般的絢爛美好。
卡洛斯看了看天際,那裡有城市的綿延的輪廓,越過層層鋼鐵大廈,聖家堂還在持續不斷地建造當中,浪漫的弗拉明戈將綵緞跳出花的輪廓。
而遙遠的東方不一樣,透過貝拉的隻言片語,他知道,那裡有溫婉的水澤,就像貝拉淺淺的梨渦,含蓄可人;那裡有精緻的園林,就像貝拉秀美的五官,宛若天成;那裡有纏綿的故事,就像貝拉的笑容,美麗純真。
那片只存在書中和言語中的土地,是如何養育出一個如此靈秀的女孩的?是否是上天的恩賜,讓她來到了他的身邊呢?
卡洛斯把球給拉高,然後利用身體的力量,直接來了個頭球——
非常準確,球進了。
卡洛斯奔跑過去撿球,他想,無論是誰把貝拉送到他的身邊,他都感謝,而他要做的,就是緊緊抓住他的天使,讓她再也沒有機會飛走,他會對她加倍地好,讓她慢慢,慢慢……
慢慢…喜歡上他。
喜歡上他。
就像他喜歡她一樣。
那是他淒涼的冰原裡開出的唯一一朵花,是他願意用盡所有力氣去灌溉、滋養、保護的一朵花。
像是把所有的光和熱都化為豐盛的養分,所有的不可能他都願意為她變成可能。
來來回回練了很久,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日頭也下去了,卡洛斯吃完飯,出去找沈柯學中文,他的進步很小,堪堪學會了幾個字,但他會繼續努力下去的,最重要的是,他會把貝拉的名字寫得很漂亮很漂亮。
夜晚,城市熱島效應繼續掌控著巴塞羅那,卡洛斯替爬牆逃跑的奧萊格在宿舍這邊搬了個梯子,讓他進來。
“金毛,幹得不錯,回頭給你一根棒棒糖啊。”奧萊格臉上有點小傷口,不過他好像沒有發現,顯然這個新交的金髮碧眼的美國甜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