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並沒有讓驚訝在臉上停留“皇兄下了聖旨,讓你回京裡去,這裡的事我來接手,你不必費心,回去好生養著”頓了頓又說道“皇侄從來身子骨弱,哪次回宮不是養了許久才緩過來?想來這次在這也呆久了,更何況添了傷”
“可是我還沒有接旨”
蕭宏來的時候,明德昏睡著並沒有接旨此番醒了也不急著走
“皇侄這樣說是……”
“我不打算回京”
“皇侄可清楚這是聖旨?”
“小侄能抗一次旨意,再來一次也只能是一樣的過錯,還能加得上什麼罪名?”
“德施!你這是抗旨!你忘記了你是大梁的太子?”
“皇叔,我知道是抗旨,我知道我是太子,這樣做不是皇叔想要的?”他愣了一愣,的確,現在明德授不授印與蕭宏來說都是好的。他有些懷疑蕭統是不是知道自己全部的心思。
“德施,你父皇那裡你怎麼交代?”
“要交代什麼?按著抗旨的罪名該如何就如何?”
“德施,你必須回去,抗旨不是什麼小罪名”
明德看不慣他的嘴臉,索性埋頭喝茶“這次是和彭珍裂了關係,他收了郢州、義陽和三關。我若是回京,皇叔有把握收回?”
☆、我陪你罪孽深重
蕭宏知道自己會隨了明德,讓他抗旨,不正是自己的目的之一?只是現在面子上還要做好。說了明德,罵了明德,明德也受著不與理會。兩個人各自演著各自的戲。帥印卻也是給了蕭宏,只盼著蕭宏能夠以大局為重。
這一仗打得極為辛苦,明德的傷一直斷斷續續不癒合,一晃深秋過去了,帶了些清寒,去年的冬天太子做三千件衣服,分發給貧民。
從深秋到冬天會發生很多事情,甚至是毫無預料的事情,或者都知道是會發生的事情。臨川王蕭宏,誤判戰機,又或者是睜著眼睛誤判戰機,沒有奪回義陽等地,還失了城池,先是撤出進攻、收兵,撤出包圍、退守出去,失了合肥。
失去一切,責任都在太子蕭統一人身上,皇城那方皇帝氣急,萬民氣急,皇帝甚至是下了三道聖旨召回太子蕭統,明德無動於衷。
這裡蕭統毫無決定權,底下的兵也是氣憤至極,只是都沒有得到太子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明德一日、一日的待在營帳裡,是該出手了嗎?蕭衍要維護的人,就是這樣的,蕭衍相信的情親不過如此,卻還是醒不了。你想要斷送了城池只為讓自己消失?那我也便不留機會了。林佐穆從來不聽別人的命令,誰管得了他?
這些日子被蕭宏牽制著也只是主管軍事內務,其實也是不得上戰場,試想蕭宏怎麼會放心明德的人?林佐穆這樣也覺得樂得輕鬆,反正也不願聽命於人,只是,再不勝利,那人會在這裡度過冬天,冬天會很冷,那人是非常怕冷的,也許是該動手了。
兩個人倒是想到了一處。
明德囚了蕭宏
“皇侄這是做什麼?你已經是罪上加罪了,還需要我提醒你大梁的律法?”
“皇叔不必提醒我,皇叔算計這麼多是為什麼?父皇待你不薄”
蕭宏只是苦笑“皇侄這話是越說越遠了,這樣倒顯得這抗旨、囚禁主帥的人是我?”
“怎能說是囚禁,既然皇叔這樣客氣,那是小侄多疑了,只是想借皇叔的帥印一用,皇叔先歇一陣子。”
“你……”
明德轉身離去“好生照顧著臨川王!”
“是”
明德也懶得與他爭吵,因為他知道自己從來不擅長這樣,裝吧,你就繼續瞞著,到頭來誰也救不了誰。
隱隱間明德、林佐穆交接了兵權,底下大快人心,這裡的兵都是明德的,何來的奪權一說?守著霍丘,一舉奪回合肥,再收郢州,趁勝追擊攻下義陽。
鍾離軍情緊急,明德折而援助鍾離,放了蕭宏守著奪回的城池“彭珍已死,皇叔收回三關不在話下”。
蕭宏震驚至極,明德不用一月,部署兵力、決策戰術一舉奪回失地,而自己的伎倆在他的面前似乎是跳樑小醜,卻還認認真真的部署如此之久,原來自己一直是被保護在那個昏君所謂的情親裡,這蕭統要自己的命,還能逃得了?
只是蕭宏轉眼一想,這人縱使縱橫權術、經世之才又怎樣?他太善良。才容忍自己這樣久。
彭珍死的時候,明德一身素衣站在他的面前,林佐穆用長劍抵在他的脖前,彭珍沒有求饒,沒有慟苦,他甚至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