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丫頭片子,出去受委屈沒有?”走在曲折的廊上,尹清開始抱怨這房子修得太大,這廊太多,這房間太多
。她手挽著東叔撒嬌完全不顧身後焦急的一行人,抱怨這廊子太長可不是為明德,完全是為想見到那人,想見他寵溺的神情“當然了,可委屈了。”東叔這次心痛急了“待會我一件一件的跟師傅說,讓他為我報仇”說著又加快了腳步。
☆、山上謫仙好風姿
嵐清儀正斜躺在榻上,右手託著頭左手拿著書。小童默默的立在一旁。嵐清儀最是惱人打擾,府中上下也只有尹清一人敢不顧一切的闖進房中,倒也不是怕受罰,事實上他沒有懲罰過任何人,只是知道他看書時喜歡清靜,都不想打擾。
這小童一抬眼便望見前院守門的小廝在門外怯怯的徘徊欲進不行,一見緗書見著了他便喜得向他使眼色,緗書會意抬步出去,壓低了聲音“有什麼事?爺正看著書”
“緗書,小姐回來了”
“什麼……”
裡間他慵懶的聲音傳出“緗書,可是有什麼事?進來說。”
那小廝聞聲早已經呆立在哪裡,嵐清儀不輕易出門,就是教尹清習武的時候也是早出晚歸,不見人影或者索性就住在山野裡。哪裡有下人見到的時候。那人高貴得不容親近
“愣著幹什麼?爺讓進去”緗書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小廝才回過神,頓時羞紅了臉。
小心翼翼的走近。“何事?”
小廝酥了腿顫著道“爺,是小姐回來了”
嵐清儀依舊是望著書,神色依然,又抬頭見小廝低著頭等著他說話,他才懶懶道“哦?回來了嗎?”
“下去吧”小廝退下。
不時,尹清拉著老管家風風火火而來。
“師父,我回來了”嵐清儀冷了一眼尹清不再理會,緩緩起身望向關客容“師兄”遂又向沈約作禮“沈先生好”
“師弟別來無恙。”關客容也是客氣的說了一句。
嵐清儀微微一笑“這位是?”
佐穆上前作揖“在下林佐穆”嵐清儀微微欠身。“公子安好,在下嵐清儀”
“師兄此次來恐怕不單是為了看我吧?”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沈約,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明了來意,嵐清儀沉默了片刻,想著尹清定是吃了不少苦,不管整件事的因果誰對誰錯,皇家的確欺人太甚,本想不治,讓這大梁的太子就此消失。
但那一直沒有說一句話的林佐穆似乎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那眼神,那掩不住的戾氣,那不偽裝的霸氣,隱藏得那樣明顯,此人惹不得。大梁有這樣的人為之效力真是福氣。
便話鋒一轉“此事本就是小徒之過,清儀理當全力效勞。”
進了明德的房間,嵐清儀替他診脈,不禁暗想:虧得是有所顧慮,起了心來救他,不然這樣一個玲瓏的人怕就沒命了。這定是一個才情風流之人,去了可惜,嵐清儀暗下決心定把他治好,說不定是一個下棋吟詩的好友呢。
“這毒我前幾日做出瞭解毒的方子,只是這位公子受了劍傷,又中了硃砂散治療起來會比較費時”
一行人無話,但是都真真切切的聽清楚了,他會好起來。片刻沈約才深深作揖“勞煩公子費神”
“費神的可不是我,我只是開方子”又望向床上的人“治療過程與他會很辛苦,怕是要勞你們費神了”
一時間,嵐清儀竟也不想那人受苦,何苦要眼見這樣一個人受苦呢?再多的錯也不是他犯下的。
嵐清儀馬上開了方子讓冉凌去煮藥。沈約送嵐清儀至屋門口,嵐清儀吩咐了一句“衣食住房想必東叔都安排好了,幾位在這裡住一段時日,清儀定將公子痼疾治癒,還請寬心”
“惱擾了”嵐清儀又微微欠身,看了一眼那坐在床沿的佐穆,他似乎一直沒什麼喜怒,似乎眼裡沒有容下任何人。這深山呆久了,想不到只這一日便碰見了兩個值得深交的人。
吩咐了尹清跟上,這尹清本是想一見他便對他撒嬌、訴苦,哪想到這折騰了許久他竟是一句話不曾對她說,又是委屈又是怕。
嵐清儀見她一副全世界我最苦,全世界我最委屈,沒人疼沒人愛的摸樣,忍不住想笑,只是憋著,待會定是要懲罰的。
尹清怯怯的跟在後面,今天肯定只要受罰的,雖然沒有想到自己受罰的原因。還是逃吧,不過能逃到哪裡去呢?自己幾斤幾兩他最清楚逃得出才怪,好吧,受罰就受罰,他懲罰的花樣不就只是跪鵝卵石、抄書、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