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想法,那一批的舞伎的形體條件真的是太差,要調養也可以,不過要花費更多時間,她不覺得楚王有這個耐性。
楚王聽後嗯了聲。
“其實有你一個,其他人看與不看都無所謂。”
此話說的曖昧,可楚王看上去沒多少曖昧的模樣,甚至視線都已經從她身上轉開。
半夏乾笑兩聲,還沒說話,宮室外進來一人。半夏看到那人的時候,略吃了一驚,而那人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愣。
屈眳見半夏在那裡,看向楚王。
楚王笑笑,“有事?”
“臣聽說,鄭衛又送來一批舞伎?”
楚國喜歡吃喝玩樂,那些附庸於楚國的諸侯,自然投其所好,美人還有各色舞伎送到郢都,來謀求楚王的歡心。
“伯昭又要來勸誡了?”
屈眳一身正氣,光是站在那裡就氣勢凜冽。
楚王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左尹屈襄,頓時有些心虛,“寡人這段時日甚麼都沒做。所以伯昭不必來勸誡寡人甚麼。”
屈眳不說話,眼睛盯著在一旁坐著的半夏。那目光沉沉,並且隱含怒氣,似乎是上門抓姦的男人,而且他還抓姦成功了。
半夏莫名的一陣心虛氣短,好像自己還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個和蘇己無事,”楚王見著屈眳兩眼瞪著她,“和她又有甚麼關係。”
“國君。”屈眳沉下臉來。
楚王揚起袖子,甕聲甕氣,“寡人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說罷,竟然還真的拿出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屈眳總不能攔住楚王,不讓他去休憩。他回身看了一眼正好從茵席上起身的半夏,提示她跟上。
半夏低頭耷腦跟在他身後,屈眳在渚宮裡,可真有地位。一路走過來,不管是地位卑下的寺人,還是看上去和他一樣高冠博帶的大夫,都對他行禮。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的屈眳,都還沒有正式的職位。
屈眳帶著半夏到了一處偏僻的宮室裡。
渚宮太大,宮室也不知多少,他抬腿進去,直接就把開著的門給關了。
半夏聽到門合上的吱呀聲,有些手腳無措的看他。
“蘇己怎麼在這裡?”屈眳上前幾步,到了她的跟前。
他不知道半夏竟然被楚王召入渚宮了,之前楚王也從來沒有露出半點徵兆,但凡被他察覺到一星半點,也會被他勸阻。
“國君想要讓我教那些舞伎跳舞。”半夏也不和他扯謊,直接說了。
不說還好,一說屈眳的那張臉都黑到底了。
“國君果然任性妄為。”屈眳聽到這話,氣的眼前幾乎一陣陣發黑。“這不是蘇己該做的。”
半夏聽到這話,也要跟著眼前發黑了,“為何?”
“這個不是蘇己該做的。”屈眳道。她就不該做這事,那些舞伎,出身卑微,就不該讓她來教導她們,平白無故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說完,面色更難看了幾分,“國君行事真是越發讓人看不明白了,等我去和國君說,你不必擔心。”
擔心什麼?半夏下意識覺得不好。
她見屈眳身上的氣勢更盛,他轉身過去,半夏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生怕他真的去找楚王說。
若是之前沒答應楚王也就罷了,可是答應都答應下來了,自然是好好做到底。她根本就不在乎屈眳眼裡所謂的貴族身份,她原本就不是,拿在手裡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用的。
“蘇己?”屈眳正要往外走,察覺到袖子被人扯住,垂眼下來,卻是看到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子。
“伯昭不要和國君說,我自己答應下來了,國君也沒有強迫我。”
“蘇己!”屈眳不自覺聲音都高了幾分,他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模樣,又放緩了語調,“蘇己若是擔心國君會怪罪,那麼不必。此事原本就是國君任性。”
楚王任性,郢都上下都知道,就算是他說出來,也不過是幫楚王改正缺點罷了。
“不是!”半夏連連搖頭,“我其實……挺樂意的。”
瞬間屈眳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狐疑的盯著半夏,似乎要在她臉上尋出說謊的蛛絲馬跡。半夏被他看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屈眳遲疑道,“蘇己……很樂意?”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再怎麼樣也沒辦法吞回去,半夏老老實實點頭,“嗯?”
“樂意?”屈眳說出這兩字,眉宇間滿滿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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