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曬場上看著遠處對身邊的宋柔感嘆道:“你家裡風景真好,空氣很清新啊”
宋柔笑道:“是,但凡窮的地方空氣都不錯的,因為沒有汙染嘛”
徐傑聽得心裡難受:“是啊,這個窮確實很難改變啊……咦?宋秘書,那邊走進村子的人是你們村的嗎?”
宋柔看看後說道:“是的,他們剛剛乾活回來”
徐傑看著這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多個,老的六十多,年輕的只有十三四歲,清一色全是男的。他們不但衣衫襤褸,並且從頭到腳都非常黑,比非洲的黑人還要黑,只有兩隻眼睛的眼白沒有黑,顯得很醒目。
徐傑不禁問道:“他們是去幹什麼工作啊,怎麼這麼黑?”
宋柔脫口而出:“挖煤”
徐傑大驚,盯著宋柔問:“挖煤,你們這裡有煤礦?”
宋柔突然感覺自己說漏了嘴,小臉一片慌亂,大眼睛露出了驚懼說:“哦,不是不是,我是猜的,呵呵。我去幫忙做飯”,說著轉身就跑,貌似很擔心徐傑追問下去。
徐傑很不解,怎麼問到具體事情時,宋柔總是這麼害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傑發矇了一會,正想回去問宋柔時,又看見七八個人走進村口,只見這些人和剛才進村的挖煤工不同,他們都是清一色的草綠色迷彩服,腳上穿著解放鞋,頭上的帽子也是迷彩的,遠遠一看好像是軍人,可把徐傑黑了一跳,急忙集中注意力看去,等這些人來到近一些才看清楚,原來只是穿著迷彩服,帽子上卻沒有帽徽,肩章也沒有,而且每個人腰上掛著一個手電筒,而手裡卻拿著一棍黑乎乎的警棍!
八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男子,走得很快,不一會就走進了村裡。
幾分鐘後,徐傑還沒想明白是咋回事,就聽得外面有人喊道:“有人在家嗎?”
韓芳和宋柔母女正在殺雞做飯,聞聲就跑了出來,只見三個身穿迷彩服、拿著警棍的人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徐傑,很警惕的看了兩眼,就一直向裡面走去。
韓芳貌似認識這些人,看到後就恭敬的笑道:“哦,是你們啊,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大約35歲的男子應該是領頭的,看著韓芳板著臉說道:“你們家的教育附加費啥時候交?已經有兩個月沒交了,這次你無論如何都得交,要不然,後果是什麼你很清楚”
韓芳苦著臉說:“劉隊長,我哪裡有錢啊,你們今天這個稅,明天那個什麼費的,我一個在家耕田的人,怎麼要交這麼多錢?”
劉隊長大聲喝道:“你說什麼?這是國家要收的,有明文規定,你不繳就是違法,要抓去坐牢的知道嗎?你們家已經拖欠了六百塊教育附加費了,馬上拿出來,否則我們就要開始搬東西!”
一旁的宋柔氣得小臉煞白,瞪著大眼睛怒道:“劉隊長,你口口聲聲說教育附加費是明文規定的,不交就是違法,那請你把告訴我哪條法律有說明”
劉隊長看著宋柔冷笑:“宋柔,虧你還是在鄉政府做事的,不但不帶頭以身作則,欠了錢不交還敢質疑政府的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呀?”
劉隊長左邊一個瘦子說道:“隊長,跟她們廢話什麼,咱們進去搬東西不就行了,後面還有很多家要去催的”
而右邊那個人高馬大,他自始至終都盯著韓芳和宋柔鼓囔囔的胸看,聽了左邊那個同伴說後,就走上前來一把抓住韓芳的手臂說道:“走,帶我回去拿錢!”
韓芳沒想到這人上來就動手動腳,氣得一甩胳膊罵道:“你想幹什麼?”
但是她力氣太小居然甩不脫,這個男子不但沒有放手,另一隻手一把抱住韓芳,嘴上說進去拿錢,但是手卻往韓芳的身上摸去,把韓芳嚇得劇烈的掙扎,宋柔看到後正想跑過去,突然人影一閃,只聽得“卟”的一聲傳來,高大的男子被人從大腿的側面踢了一腳,蹬蹬退了兩步,定睛一看,正是剛才站在旁邊、不認識的那個小夥子!
其餘兩人看到徐傑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不禁大怒,尤其是那個被踢的男子,被踢一腳後勃然大怒的罵道:“你這小雜種哪裡來的,敢踢老子,老子拆了你!”,說著舉起烏黑的警棍,向徐傑衝過去兜頭就砸!
徐傑已經怒到了極點,看這些人好像進村的鬼子一般不但強迫村民要錢,還敢侮辱女人,他已經決心要教訓一下這幫無法無天之徒了。
高大的男子凶神惡煞的使盡全力的砸來,看樣子已經不顧後果,要是被他砸中,頭破血流甚至腦袋開花都是有可能的,徐傑自然不能讓他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