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臉皮厚得很,哪會覺得不好意思。”說罷,她衝慕容斐擺擺手,蹦跳著向梅苑跑去。只聽身後慕容斐的聲音在迴響:“唐謐,明天要早起哦,一早就要上無量峰重陽殿作準備了。”
翌日,唐謐第一次登上了蜀山派掌門人所在的無量峰重陽殿,和白芷薇、桓瀾、慕容斐四人在獅戲開始之前,見到了如今的蜀山五巨頭。
掌門人蕭無極是個四十來歲、蠟黃臉、中等個的中年男子。唐謐覺得對於一個像蜀山這樣的武林第一大門派來說,蕭無極的外貌有些太過平庸,好在那雙眼睛精光內斂,整個人的氣質也顯得沉穩厚重,無論如何,算得上很有些掌門的風範。
另一個唐謐從沒見過的男子,就是司徒慎的老爹、氣宗宗主司徒明瞭。他的年紀和穆顯、蕭無極應該差不多,但顯得年輕不少。唐謐覺得這人真不愧是出身於研修養精蓄銳之道的氣宗,只見他面色紅潤,胸前精心保養過的五縷長髯飄散,再加上一身氣宗的月白袍服,整個人看上去一派仙風道骨。
五人中的顧青城、穆顯見了給桓瀾、慕容斐當獅尾的唐謐和白芷薇,都略略現出些驚訝。而穆晃冷厲的臉則一點表情也無,讓人心生寒意。
穆顯讓四人分別拜見了掌門和各位宗主之後道:“今日賓客眾多,就連清源寺也派玄智大師帶著弟子,前來拜賀,你們幾個可要竭盡全力,讓他們看看我們蜀山御劍堂的孩子如何了得。”
慕容斐代大家答道:“定不辜負掌門、殿監和各位宗主的期望。”
蕭無極這時緩緩開口:“你和桓瀾的名字,我們在山上也都聽說過。希望今日的獅戲不但可以讓賓客盡興,也可讓天下武林看一看我們蜀山這一輩最出色的弟子,究竟是什麼樣子。好了,下去準備吧。”四人應了,一起向殿後走去。
走得遠了,唐謐覺得仍有人在看他們,一回頭,遙遙看見五人都站在原地,面目已經模糊,只能透過不同顏色的袍服才可以分辨出誰是誰。
但是,灰袍人有兩個呢。她這樣想著,心中模模糊糊地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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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壽日闖禍記(1)
桓瀾和慕容斐換好了戲服,站在重陽殿後的一個角院裡等著女孩子們出來,兩人像平時一樣,除了禮貌上的寒暄,便不再有多餘的話可說。
重陽殿外的喧譁穿過空曠的殿堂飄入角院,嗡嗡的有些不真實。兩人明明都知道,此時,這些聲音無非是在談論著蜀山風光或是旅途見聞這類無關緊要的話題,但是落在他們的耳朵裡,那片無意的嘈雜竟然有些像戰場上的鼓點,一聲一聲敲擊到血液裡,震得血脈賁張。
有一個瞬間,兩個各自埋頭擦拭獅頭的少年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幾乎是同時抬起頭,看向對方:同樣清澈的眼睛在四月的陽光下明亮異常,雙瞳中對勝利的渴望一覽無餘,透明耀眼。於是,兩個人都笑了。
慕容斐道:“桓瀾,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正式比試。”
“嗯,可惜不是一對一。”
“能調教出好的獅尾也是本事啊。不過,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單獨一戰。”
“嗯,總有一日的。”
這時候,兩個女孩子換好了戲服走出來。唐謐扮的是金獅,黃衣黃褲上塗著一道道裝飾的金粉,在日光下金光閃閃,再加上她個子不高,衣褲又肥大,活像一個會行走的迷你版金元寶。而扮銀獅的白芷薇就相對好些,白衣白褲上塗著銀粉,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勉強讓唐謐聯想到一條躍上岸的小銀魚。
“慕容斐,早知道要穿這麼難看的衣服,打死我也不答應你了。”唐謐雙手叉腰,氣哼哼地道。慕容斐一臉無辜:“難看麼?我怎麼不覺得,桓瀾你說呢?”桓瀾認真地打量並思索著,這才發覺自己對女孩子怎樣才算漂亮,完全沒有概念,不過,在這麼明媚的暖陽下,他看到猶如驕陽與霽月的兩個少女,也覺心中舒暢,便道:“很好看啊。”
唐謐無奈地搖搖頭,暗道:真是不可救藥的怪異審美觀啊。
白芷薇拉了一把唐謐,笑著說:“走啦,上場就趕快用獅身把你遮起來,免得被人看見,嫁不出去了。”
四人來到重陽殿,扒開門縫往外一瞧。只見殿前的空場四周已經鋪好坐席,大約是用來招待比較重要的賓客,後排則是蜀山弟子和御劍堂的劍童們。掌門和殿監等背對著他們,坐在重陽殿飛簷下的高臺上。
這時候,殿監穆顯感覺到身後的異樣,轉回頭來看見身後的門縫裡露出的幾對眼睛,低聲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