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諄諄善誘:“你弒殺的邪神,恐怕要毀了你最在乎的東西,令你痛苦不堪。”
秦寶怡臉色微變。
她最在乎的……
“比如朋友、同學、老師、親人或許你每次在異世牽掛的家…”
秦寶怡愣住了。
她不能失去這些。
頓時腦中思緒萬千。
秦寶怡自認為自己不可能是那種一心追求大道,無私奉獻,仁德仁心,心中除了修行,大愛別無旁騖的聖人。
她有在乎的朋友,可愛的同門同學,可敬的老師,還有愛她、需要她的人……
她的道,不是爭,不是奪,不是求。
而是守!
守護她所擁有的一切,攻克試圖破壞她平靜生活的一切!
守小家,護大家。
不…
從某種意義來上說,這只是她所追求的道中一部分。
真正的大道,不該是一種固定不變的。
不可說,不可名。
她的道,如器。
水入不可盈滿,器內深不可知;外當渾圓闇昧,內見柔軟獨明;與眾庶同垢塵,不當曜亂別殊。
人修身法道,自當湛然安靜,不勞煩。
思著想著,腦中指引早已收聲。
她靜神,心向湛然,自行摸索。
調動身體裡陌生的仙力和鈍感神力,閉著眼睛去感受妙不可言的空靈。
不久,似乎進入了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
很難用詞語句子去形容,好像是半夢半醒之間,意識一沉可以睡下,意識一輕可以醒來。
放縱這種感覺,靈魂越來越輕,好像飛昇到了上界。
這裡,並不是一片光明,充斥著黑與白,是與非,各種矛盾相交的點點線線面面。
極靜。
她好像並不緊張。
心臟平穩而節律性地跳動,但聽不見聲音。
有些奇怪。
無聲無形中,出現了讓她眼熟的白色光點。
秦寶怡欣然詢問:“你是在隧道里推了我幾次的白點對不對?”
話說出來,卻沒有聲音。
難道這裡是真空?無法傳播聲音?
怕光點感受不到她異鄉遇故知的激動,用意念連說了好幾遍。
她可能吵到白色光點耳朵了,它掉頭就跑,速度之快,令它看上去像一抹流光,拖著長長的尾巴。
它逃,她追。
秦寶怡較起真來,那是咬緊牙拼命,眼看著快追上時,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抓。
白色光點落入掌心,原以為會是一場空,可似乎,她感應到了那種氣息。
漸漸的,逐漸清晰、
竟是它?
一絲絲很渺小很強大的氣息洶湧爆發,以她的掌心為臼,速度極快地穿透右臂至肩,再至左肩,最後到達左手掌心停下。
“秩序。”
這麼多天神氣的不斷吸力,衝擊她的肉身和神魂,讓肉身達到了天仙級九段巔峰,無論是肉身還是修為,修行速度都可怕至極。
道心不知道怎麼樣了?
既有所感悟,應該修補好了吧?
那這種情況下,掌握秩序會如何?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
左手隨著意識一起牢牢握緊,掌心感受著一道道無形無色地節律性震動,開始“秩序”彷彿在試探著往她體內緩緩漏進,後來試探結束,便不斷擴大,從水滴演變成河流,不斷沖刷洗滌。
“呼——呼——”
來自四肢百骸深處的顫慄感令人難以平靜,呼吸更加急促粗重。
脫去凡胎肉體,替換無垢仙體,這個過程秦寶怡已經逐漸習慣了,自從她修習《靈脩寶典》以來,定期就要用火淬鍊肉體。
疼痛的閾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到賢者境界。
相比起敲骨挖髓的疼,令她如臨大敵的是——飢渴仙體吞噬神氣時的瘋狂!
若她不能有力控制,恐怕剛到手的仙體要完犢子。
雖不至死,但她會變成了一隻阿飄。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接連突破金仙五段,將修為最終壓制在金仙八段,神氣暴漲聚集的動靜實在太大,縱然是在神域最縹緲最深處的正邪兩派神族也被驚動了。
雙神殿附近的人,更是在她意識甦醒的第一天,就被大主教用傳送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