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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步把楚離歌逼到了死角。

雲休伸出蔥白的手指,抵在楚離歌心臟的位置,“停下來?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又懂什麼了?”雲休破天荒的激動了,她的聲音出現了顫抖,甚至眼睛有些發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離歌意識到自己的話被雲休誤解了,便忙著解釋,“你要做的事必然很危險。”我是擔心你,楚離歌藏著後半句說不出口。

雲休聽聞卻很不以為意,她輕輕仰起臉,任由陽光灑在秀麗的臉上,煽動的睫毛底下的剪影都那麼美麗動人,雲休復又看著楚離歌,笑著說,“若你是擔心我的安危,那大可不必,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失敗的後果,若沒有這點置之死地的覺悟,那我豈不是太可笑了!”雲休眼中的光芒震懾住了楚離歌,在楚離歌的世界裡,如此將生死置之度外又如此理所當然的人不曾存在過。

“我懂了……還有一個問題,阿離是誰?”楚離歌看著雲休,雲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囈語會被楚離歌聽見,頓時軟了下來,“一個故人罷了。”

“他也是異色雙瞳?”楚離歌犀利的眼神那麼不熟悉,那不是阿離。

“呵,世上哪有那麼多異色雙瞳。”雲休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是啊。”楚離歌露出了冷然的笑容,但是卻沒有到達眼底就被悲傷所籠罩。

“如果你都覺得自己是怪物,又怎麼能阻止別人輕視你呢?”雲休皺眉,並不喜歡看到這樣憂傷的眼睛。

楚離歌拿下臉上的三角巾,居然笑的釋然,“你說得對。”然後揚長而去。

留下雲休愣在原地。

雲休悄悄從小徑返回坤寧宮,紅姑看見雲休,便吩咐雲休準備在冬初宴會那天隨侍皇子左右。雲休領了差事,便回了屋子,只等著宴會的到來。

說起來華妃母家的勢力其實遠勝於玉妃,太傅分明已經半放任玉妃囂張的行為,而華妃以後的地位才是玉家的倚仗,沒有了母家的支援,玉妃以後在後宮中也不敢像從前般放肆。

經過雲休的煽風點火,華妃已經開始籌謀對玉妃的報復,而華妃有孕五月有餘,只要平安誕下皇子皇女,任憑玉妃如何得寵,也比她高上一等。

在華妃面前,雲休便裝作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樣子,面對華妃的質問雲休只一口咬死是為小蓮報仇,雖說實為下策,卻不得不走這一步險棋,好在華妃心中新仇舊恨,並沒有看出雲休真正的企圖,為今之計只有藉助華妃之手才能扳倒玉妃,如果事後華妃想要殺人滅口,雲休還需得想出一套抽身之法。

華妃此番在玉恩宮安排了暗樁,方便時時彙報玉妃的行蹤,而云休作為華妃在皇后宮中的眼線,則是在必要的時候呈上玉妃的“罪證”。

若是此事可以成行,玉妃的下場便是萬劫不復,輕者打入冷宮,重者斬首示眾。而云休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加上一筆,讓玉妃絕無返還之力。

冬初家宴前一日,玉妃夜裡夢魘,竟然只穿了外袍,光著腳跑到了玉恩宮殿外的玉石階梯上,一時不慎滾了下去,好在太監宮女發現及時,玉妃只是足部扭傷,可是此事卻驚動了皇上。本在華清池歇息的聖上聽見太監的稟告,慢悠悠的起身,反而是華妃不斷催促皇上快去看望玉妃,皇上頓時覺得華妃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而冬夜裡的寒風一吹,皇上看見玉妃髮型凌亂衣衫不整,滿臉淚痕和汙漬,儘管有萬般恩情,此時也是展現不出來了。

皇上氣憤的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乾巴巴的“好好休息”便氣沖沖的回到了華清池。玉妃此時清醒過來,方覺得天地萬物都顛倒了,腦仁更是疼的要命,玉妃這時才發現自己殿前失儀,想要挽回只能靠家宴一搏,一邊太監李海巖扶著玉妃,玉妃便覺得神思舒暢,這才安穩的睡去了。

翌日便是家宴,縱然叫做家宴,卻是周國皇室與臣子一同飲宴的場合,臣子們必然會藉著此時向皇上獻寶,而皇上也會偶爾為心儀的臣子加官進爵。於是一大早正二品以上的官員便攜著一應女眷等候在宮門口,只等著晚上家宴開席。

皇后便是操持家宴的女主人,放在尋常百姓家不過是處理飯食,但是對於各位皇子皇女以及皇親國戚卻是半點馬虎不得,具體的位置以及排行,都是要從內務府提供的品級和聖上的恩寵來判斷,紅姑每年料理這些事,做起來駕輕就熟,而云休頭一回真正的參與進來,紅姑有意鍛鍊雲休,便吩咐雲休侍候佈菜,等熟悉了宴席上的規矩和佈菜的順序後,已經是下午了。饒是雲休超強的記憶力,也覺得皇家擺宴的規模實在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