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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是那裡面有沒有記錄關於五鶴崗的事,若是五鶴崗的勢力有失,可是宛如在桓譯身上挖下去一塊肉。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的桓譯都難以維持平日的從容,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了半晌,嘴角這才僵硬的扯出了一抹弧度,沉聲問道:“既然水溶親自帶著誠意上門,但不知所圖為何?”

桓譯心裡清楚,水溶勢必另有所圖,不然水溶只要把這份證據連同趙鏢頭的人帶回京城,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而水溶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帶著證據上門,把風聲投給了自己知道,那麼,水溶這番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

“世子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本賬冊和他的主人都在我的手裡,世子若是想要,我自然是拱手送上,只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世子能夠答應。”水溶瞧著桓譯的神色,難得見這位好好世子變臉,水溶的心裡自然十分舒坦,相比桓譯臉上僵硬的笑容,水溶無疑笑得十分愉悅。

“哦?但不知水溶想要什麼?”桓譯忽略水溶臉上礙眼的笑容,沉聲問道。

“我可不若世子這麼貪心,偌大的一個薛家說吞就吞了。世子吃肉,卻讓我們這些人連湯都喝不到,似乎也說不過去吧?”水溶好整以暇的說著,臉上依然掛著愉悅的笑意,彷彿薛家人的生死全部看在眼裡的模樣。

桓譯聞言臉色不由又變了兩變,細細打量了一番水溶的神色,,臉色竟漸漸的緩和了起來,不似剛剛那樣冷凝了,這才說道:“可惜水溶來的太過不巧,若是早上那麼一日,賣水溶一個面子,無論如何我也能保住人的性命不是?”

水溶聽罷淡然一笑,漠然的說道:“薛家不過是條背主的狗,留之何用?我還要多謝世子幫了我一個大忙,倒免得髒了我的手,對旁人還有所交代。”

水溶說得倒是心裡話。四大家族原就是他們一系的人,當年薛家確實是得了王府的吩咐才在老興安侯故去之後挖走了怡然樓的命脈。他們原也是看中了怡然樓這一課盤踞在姑蘇地界多年的搖錢樹,沒曾想卻惹了大禍,這事竟然被捅到了聖上那裡。

更緊要的是,這件事不但在皇帝那裡沒了臉面,還觸怒了一向對老臣最優容的上皇,鬧了個灰頭土臉。雖然明面上只有薛家被申飭罷免了差事,但水溶心裡面卻是知道,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北靜王府在其中的作用。

因而在這風口浪尖之上,北靜王府保住自身沒被攀扯出來,已經是上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哪裡還有能力幫襯薛家,只得傳話過去叫薛家暫時忍耐。哪裡想到這薛明義是個不聽話的,見北靜王府這邊無法給他助力,竟轉而攀上了忠安王府的高枝兒!

這件事可著實落了北靜王府的顏面,水溶心裡面可一直記著這件事,對薛家可是不待見極了。更別提這一次眼看著薛家和林璟軒這小子交情不錯,本想著藉此將林璟軒也收服的水溶又碰了壁,舊怨未平又填了一個疙瘩,惱火林璟軒不識趣的同時,對不願意幫忙的薛家,水溶也越發不滿了。

其實薛明義攀上桓譯的事兒,還真是水溶想左了。薛明義也算是老狐狸一隻了,他們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同氣連枝,可是打從本朝高祖那會兒就站在北靜王一系的,被革了皇商的名頭對薛明義雖然是迎頭一棒,但也沒讓他昏頭到轉頭忠安王府那一邊去。

這裡面,實在是甄家做的不地道。甄家與賈家有老親,一向和賈家往來也親密,雖然沒有明確表示站在北靜王府這一邊,但自從上皇那會兒他們甄家支援的大皇子故去之後,也沒見甄家和哪方勢力走得近。

因而當甄家對薛明義嫡出了橄欖枝的時候,薛明義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甄家竟然走的是忠安王府的門路,而忠安王世子桓譯竟然親自登門甄家見他,他心裡暗暗叫苦的同時,也被迫上了桓譯的船——事到如今,他想抽身,也要看北靜王那邊相信不相信,說不得鬧了個兩頭不討好,那才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站到了桓譯這邊,薛家的位置可變得非常尷尬了,他們家本就不是公侯官宦世家,底氣本就若,即使心裡面對桓譯和甄家的做法不滿,面上還得賠笑,稱得上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這也是為什麼薛明義這麼幹脆就給璟軒賣好,倒戈如此之快的另一重原因了。起初薛明義是看中璟軒是林如海之子,想借林家之力重回四王八公一系。哪知道與璟軒相熟之後,這老狐狸發現林璟軒可並不是因為姓林,就站在了四王八公那一邊,這一位的身後妥妥的站著當今聖上!

於是乎,薛明義異常乖覺的堅定的跳出了派系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