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動手,大概也明白小白是好意吧!
很快的,小白已經將小灰身上的傷口包紮好了,一眼看去,只見小灰身上胸口、右臂、左腿還有腦袋後邊,居然都綁上了白色的布帶,看去倒像個重傷的傷兵,卻又有幾分滑稽的樣子。
小灰似乎也有點不大習慣,向自己身上看個不停,同時手臂蠢蠢欲動,大有去看看自己那些包紮好的傷口的意思。
小白在旁邊瞪著它一眼,嗔道:“不許動!”
小灰嚇了一跳,向後跳了一步,隨即咧嘴笑了起來,果然邊沒有再去亂動了。
這個時候,躺在一旁的鬼厲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呻吟成,小白與小灰同時都看了過去,片刻之後,小白輕輕嘆息了一聲。那個男人顯然還是神志未清,但口中低低叫喚的,仍然是那個名字——碧瑤……
小白站起了身子,緩緩走出幾步到了開闊地帶,向著狐岐山方向眺望過去,身後,小灰抓了抓腦袋,跟了過來,抓著小白的衣裳幾下爬了上去,像平日一樣也在小白的肩頭坐了下來。
小白眼中閃過淡淡一絲悲傷,伸手在小灰身上輕輕撫摸著,在他們的前方,那一座狐岐山已經永遠的從這世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可怖的巨大深淵,和深淵不斷流淌的熾熱岩漿,還有在半空中肆意猖狂的那股紅色血芒。
“小灰,怎麼辦?”小白輕輕地說著,雖然是對著小灰,但看去似乎更像是問著自己,她眉間輕輕鎖著,彷彿有解不開的憐惜和哀愁,“碧瑤走了,我真怕他……活不下去了。”
小灰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小白,三隻眼睛輕輕轉動著,不知道聽懂可小白話裡的意思沒,小白淡淡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之意,轉過身子,看著那個仍在輕輕喘息,但全身上下似乎已沒了生氣的男人。
“怎麼辦呢?我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也是難受啊……”
小灰忽然“吱吱吱吱”叫了起來,小白側耳聽了一陣,隨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將小灰從肩頭抱了下來,摟在懷中,輕聲道:“回家?聽起來不錯啊,可是……”她看了鬼厲一眼,搖了搖頭,柔聲對著小灰道:“他有家嗎?”這話說出口,不知怎麼,小白自己心中卻彷彿疼了一下,怔怔轉過頭去看去,看著鬼厲的臉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來這個男人的鬢邊,居然已經有了白髮。
有人說,滄海桑田可以是千年萬年,卻也有轉眼即滄桑,只是這人間一生,誰又說得清楚了?
小白有些茫然起來,忍不住陷入淡淡思緒之中,直到片刻之後,才被身邊小灰的動作聲音驚醒。她甩了甩頭,苦笑了一下,這一次,卻是為了自己,多少年了,卻還是這般多愁善感。
隨後,她轉頭向小灰看去,只見灰毛猴子從她懷中躍下,站在地面上指手畫腳,不時用手指向北方,口中“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小白看了好一會兒,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半晌之後,她忽然道:“你是說,我們去他最早的家?”
小灰連連點頭。
小白看向鬼厲,見他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默然片刻,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我們去吧,反正不管怎麼說,也比待在這兒強。”
小灰咧嘴笑了起來,小白伸出手,小灰一躍而上,幾乎爬上了小白肩頭坐下,小白隨後走向鬼厲,在他身前蹲了下去,默默看了他一會,柔聲道:“好了,我們回家吧!”
一道白色光芒,從這個小山頭霍然亮起,衝上了雲霄,帶著幾分與身後那可怖景物決絕之意,沒有絲毫回顧的,向著北方飛去。
山風,從大地上習習吹來,中間依舊還有幾分熾熱之意,像是溫柔的手,輕輕撫慰著受傷的土地。而遠處,那一個曾經是狐岐山的巨大傷口,仍然還籠罩在紅色的陰影中。對著世間萬物,不停地搖動著,像是示威,又似狂笑。
中原,青雲山。
青雲山山麓之下,依舊是一片萬物生長繁盛的景象,到處都是青青的綠草與茂盛的樹林,樹木深處,不時傳來悅耳的鳥鳴聲,雖然沒有青雲山七脈山峰上的那股仙境之氣,卻更多了幾分人間溫暖。
在一片過膝的茂密雜草叢中,破敗不堪的殘垣斷壁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這裡曾經是一個叫作“草廟村”的小村子,如今卻早已經時過境遷。微風吹來,青草拂動沒,帶著幾分草的清香。
白色的光芒從天際緩緩落了下來,還不等小白站穩,小灰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她肩頭跳了下來,從青草叢中狠狠打了幾個滾,連聲歡叫,看去十分興奮高興的樣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