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越發不解,匆匆和李鐵嘴告別,回屋打坐修行去了。留下一個感慨不盡的道士,對著兩個同樣不知所云的童兒,一個勁地碎碎念。
第二十九章 贈玉
一個月之中,陳雲生整ri打坐修行,將這幾場爭鬥積攢下來的實戰經驗慢慢消化,仔細揣摩,不覺間自己的刀訣上的功夫又有所提高。
這ri,感到修煉之時心浮氣躁,陳雲生便走出房門。穿過雅緻的迴廊,來到柳曉山的房間。自從入住馬家老店,他和柳曉山就分屋而住,這讓李鐵嘴詫異了許久。
柳曉山房門虛掩,陳雲生一推即入。他山上待久了,沒有敲門的習慣,再說修行之人基本也不用敲門,神識放出,就能感受到對方是否在屋內。
陽光透過窗欞,she在屋內。桌上放著一個長頸花瓶,裡面插了幾束鮮花。屋內瀰漫著一股馨香的氣息。柳曉山安靜地盤膝坐在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一陣幽藍的水靈氣聚集在四周。雖然不甚濃重,可頗為jing純。
陳雲生安靜地坐在地上一個蒲團上,目光不錯地盯著女子。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光景,柳曉山睜開妙目,一雙剪水瞳掃過蒲團上的陳雲生。女子不冷不熱地說道:“雲兄來找我何事?”
自從上次陳雲生口無遮攔惹惱少女之後,她一直保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而陳雲生忙於修煉和養傷,加之xing格灑脫,並沒有把少女的情緒當一回事。
他渾不在意地說道:“我來看看你,聽黑骨說,你居然學會了小周天搬運。當年我足足用了一個月才融會貫通。這點上,你比我強很多。”
柳曉山妙目忽閃了一下,他見過很多男子,各個都驕傲的像孔雀,生怕自己不如別人的地方暴露出來。他們偽裝的很好,見面之時,稍不如意便會相互攻擊,像陳雲生這樣平靜如水,淡然灑脫的人太少了。
可這種淡然和灑脫傷到了少女,在她心中,陳雲生至少應該來對她說一句對不起,然後稍加溫言。她自認為不是那種刻薄的女子,但是那天陳雲生令她太過難堪。總不成自己首先去找他。
少女內心的矜持和那ri受辱的委屈令她越發生氣。這兩種東西如同酒糟和酒麴,湊在一起,發酵了一個月,竟然在她胸中醞釀出了一股猛烈酸澀的酒。柳曉山哼了一聲說道:“你今ri來此地不是就為了告訴我這些的?小女子靈根鄙陋,自然比不了陳兄的天靈霸道。”
陳雲生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生氣?是因為今ri早餐不可口嗎?我也覺得那塊鹹菜太鹹了,口感也不好,恐怕是放久了。在山上的時候,師父雖然不讓我浪費食物,可是……”
“是你,我在生你的氣,你為什麼不知道?”柳曉山吼道。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容易生氣的女孩。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內,她都保持了傳統女子所遵守的賢淑和恬靜,可眼前這個眉宇凌厲的少年竟然令他連發三次飈,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陳雲生指著自己的鼻子,蹙眉說道:“是因為那天我問你是否……”
“對,就是那天的事情。”少女放棄了矜持,變得刁蠻起來。在這裡沒有人要求她賢良淑德,也沒有人要求她儀態端莊,她可以盡情的任xing。
“是不是因為你本來沒有來,可我說你來了,令別人產生了誤會,可是我的語氣是疑問,並沒有說……”
“滾!”柳曉山氣的滿面通紅,胸口前後起伏不定。
陳雲生雙手攤開,猶豫了一刻,轉身離開,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驟然轉過身子。從脖頸上取下一塊玉佩,說道:“我今ri來是給你此物的。這是家師所贈,名曰聚靈寶玉,能積聚天地的靈氣。此地靈氣稀薄,這東西對你修煉有很大好處。”
說罷他將寶玉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如同一陣清風。在陳雲生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那麼清明,他xing格中有一種隨xing的灑脫,根底裡卻是苦竹般堅韌。所以即便今ri柳曉山大發雷霆,他也如沒事一般離去。
少女拿起那塊仍然帶著體溫的寶玉,感到一股股jing純的靈氣聚攏而來,不由得呆呆望著陳雲生遠去的方向。過了半晌,喃喃說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人?是美玉無暇,還是天生白痴,哎,這是個問題。”
……
陳雲生轉過迴廊正好碰到何望川,小童子捧著一疊黃紙,埋頭走路。他拍了拍童子的肩膀,問道:“你拿著這些黃紙幹什麼?”
何望川嘟嘟小嘴笑道:“陳大哥沒見過制符嗎?黃紙是制符過程中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