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爭鬥十分激烈,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不過季老兒這次跟頭栽大了。”
万俟觀西沉思片刻,問道:“下場銀沙上場的人是誰?”
方不淨張口答道:“這個不知,如果還是大嶼關的戰修代勞的話,應該論到馮聖了。”
万俟觀西眼睛一眯,拍了一下玉石欄杆,斬釘截鐵道:“三日之後隨我去觀戰,為陳雲生那小子助威!”
……
“未央宮中夜未央,冰肌玉露人彷徨。
昨夜一夢六洲外,今朝夢醒空錦床。”
梵若曦唇紅齒白,輕巧地念著金沙詩人韓仙童有名的詩句。她聲音婉轉輕盈,將韓仙童筆下宮廷女子的忿怨表達的淋漓盡致,令一旁默默飲酒的柳一生有些恍然。
過了很久,柳一生才喃喃說道:“好久不曾去其他妃子那邊了,想來她們心中應該生有這番幽怨。”
梵若曦輕輕嘆了口氣,不說什麼,臉上卻滿是落寞。
柳一生看著她說道:“我夜夜在你這,你臉上為何還有落寞之情?”
女人勉強地笑了笑,說道:“若曦和其他妃子對陛下是全心全意,可陛下卻將自己的心分給了所有女人,就算你天天人在這裡,心恐怕早就不在了。若曦不敢獨自承歡,心中也憐惜那些苦命的姐妹,可哪個女人不想和愛人親密無間,若強顏歡笑,必然騙了陛下,失了坦誠。”
柳一生看著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女人第一次吐露心聲,不由得有幾分動容,他說道:“可生在帝王之家我也無奈。縱觀青洲,哪個君主不是三妻四妾,這件事也怨不得我。”
梵若曦乖巧地笑道:“若曦哪敢怨你,只不過偶發嘮嘈而已。若曉山日後如我一般,必然也會有這番苦悶。”
柳一生看著愛妻,不悅道:“你是在說曉山若嫁給銀沙太子,日後也要承受割愛之苦是。可那姓陳就真能保證一生只與一名女子締結終生之誓嗎?我看未必。他可是一名修行者,修行者之中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結合除了感情,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早就不純淨了。”
梵若曦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修行界中,若女人強勢,也可有三五個男寵,若男女為了所謂的雙修之道,一男多女,和一女多男並行,關係混亂不堪也舉不勝舉。看起來真正的愛情只誕生在貧家,只有清苦才能令這份愛不被汙染。”
柳一生聽著愛妻略帶酸澀的話語,心中百轉千回,當年執子之手的一刻此時早就淡漠了,只有在夕陽中偶爾才會想起,可他自詡是帝王之中有情有義的人,換做其他君王,早就丟到九霄雲外了。
“明日隨我去明月臺看個究竟,就當散心了。”柳一生豪邁地說道。
梵若曦瞅了這個男人一眼,輕聲道:“據說明日擂臺休整,想要看鬥法,只能等到三日後了。”
柳一生輕輕“哦”了一聲,道:“還有這回事?真是奇了,我看過那擂臺的設計陣圖,十重金剛微言法陣,雖然不算無懈可擊,可也不是貓三狗四的人就能破壞的。看起來擂臺的激烈程度超乎了我們的想象,沒有看頭三出,真的有點虧了。”
梵若曦笑道:“陛下不必懊惱,三日後我陪陛下去看就是了。後面的場次還多著呢,只是不知要不要帶上曉山那丫頭。”
柳一生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說道:“帶上,恐怕她早就急瘋了。”
……
晴暖閣中,一個美麗的令人窒息的女子幽怨地站在門邊,看著那輪靜靜的圓月。這麼多天過去了,柳曉山每夜都在望月,沒人告訴她擂臺的進展,她如同一個被囚禁的金絲雀,哀傷地對月低鳴,卻連一個聽眾也沒有。
一道影子輕飄飄地落在柳曉山身前,是那樣的輕盈以至於令一個金丹後期的女人沒有察覺,過了良久,那人開口道:“師弟,這些日子可好?”
柳曉山轉頭,看見妙空兒窈窕地站在廊前,月色中她穿著一件蓬鬆的紗質佛衣,顯得有些飄渺。
“當然不好,這你看的出來。”柳曉山撅起嘴,嘟囔道。在妙空兒面前,她便是一個小女孩,從來不用掩飾什麼,此刻她也懶得這麼做。
妙空兒淡淡說道:“也許擂臺上的結果會讓你舒服一些。”
“怎麼?擂臺那邊的情形怎樣了?”柳曉山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到了妙空兒那邊,精緻的面孔宜喜宜嗔。
“陳雲生勝了三場之中的兩場,你應該高興。”妙空兒淡淡說道,她說話的語氣從來就是這樣,彷彿不著痕跡一般。
柳曉山的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