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復了正常,身體也恢復了知覺,只不過由於在床上趟了幾日的緣故,身體有些僵硬。他動了動脖子,白木容便熟稔地將他托起,陳雲生在對方的攙扶之下,在屋內輕輕走了一圈,感覺無礙,便放開女子的手,自行走了一圈。
陳雲生微微舒緩了一下筋骨,感覺渾身的靈元逐漸恢復了正常,神念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內自動恢復了三成。看著白木容若即若離的表情,他有些內疚,這些日子的確有意疏遠女子。在他心中,這份疏離對自己和白木容都有好處。
歉意的笑了笑,陳雲生說道:“我昏迷多久了?”
白木容面無表情地說道:“從回來那天算起,已經有三日了。”
“三日內發生了什麼?”
白木容端詳著窗外透過的陽光,說道:“你回來沒多久,就有人前來討要柳曉山。對方的實力很強,強到沒有必要出手。她不願看到大家為了自己而深陷危險,故而從容隨那些人走了,臨走之時留下一封短箋。”
白木容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遞給陳雲生。
抽出信紙,陳雲生看到短箋上清秀地寫著一行小字,“雲生,你醒來之時恐怕我們又短暫的分別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在明月臺畔等著你,等著你風風光光帶著我離開。勿念,曉山。”
撫摸了一下信紙,彷彿上面還留有柳曉山的氣息,良久,陳雲生才收起信箋,心思從淡淡的哀傷之中恢復過來。
“李鐵嘴呢?”
“他已經搬出九曜城了,說是替你在大嶼關外建一座庭院,在那裡迎接前來助拳的修士。”白木容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很多,她原本就是一個愛笑,愛說的女子,就算面對陳雲生的拒絕,她也秉持了自己樂觀的態度。
陳雲生也笑了笑,道:“我們該出發了,離開這座城。是該準備擂臺的事情了。”
“要不要我將那雙儀山的三個蠢蛋招來?烏金莽妖有金丹後期的修為。”白木容恢復了熱心。
陳雲生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之前我讓尉遲雪回太白峰的時候已經讓他們請白虎一族和蒼狼一族了。過些日子再去狻猊族看看,看他們是否願意幫助我們。如果有三個妖族的幫忙,我心中就有底了。”
東西收拾的很快,對於修士而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身上,不多時大家又都集中在屋內。韓楓有些不捨地看著大堂內的那塊花了十兩銀子製作的匾額,陳家藥鋪,日後便不再有這個名號。前來接洽的鄰居很是客氣,畢竟距離租期滿尚有一年,他可以白白利用這點時間做些其他的。
韓家藥鋪準備打包走人的訊息不脛而走,門前聚集了不少曾經來過看病的百姓,大家議論紛紛,多半是對於毅然放棄這份如此好的生意的一份不理解。韓楓將藥鋪中剩餘的草藥分給了大家,有不少在他手下重獲生機的病人淚流滿面,看著這份濃重的離別之情,韓楓鼻子有些酸。比起在天涯海角,高山險峰修行的與人隔絕的修士生活,他更願意這種接地氣的日子。
眾人正準備離開,只見原本不寬的巷子中走來了一個年輕公子,手拿摺扇,一邊走,一邊輕輕搖動,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僕人,正是公孫行。
看到陳雲生準備出門,公孫行快步走近,一臉笑意,道:“怎麼?陳公子準備離開這座城了?是知難而退嗎?”
面對這個有些紈絝,修為又極高,同時對一件事糾纏不清的公孫行,足夠令幾乎所有修士頭疼。
陳雲生蹙眉看著他,問道:“你來此地作甚?”
公孫行笑道:“那日看到陛下懲戒了你,我心中關切,特地來看看你的傷勢,據說陛下的靈犀指指力之強在柳氏家族中能排到第三,說實話我是有些擔心你的傷勢了。”
陳雲生冷笑道:“謝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出現在明月臺,你我二人之間必然有一戰。”
公孫行蹙眉道:“何必這麼劍拔弩張的,你我本都素不相識,只不過因為九公主的事情上有些過節。況且我有些想法,不用比我就可將九公主讓給你。”
陳雲生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沒興趣。”
看著陳雲生快要行出巷子,公孫行急忙跑了上去,說道:“你且聽聽。若你能夠用身後的三位美女換九公主,我自願放棄這場比鬥,化干戈為玉帛,何樂而不為呢?”
陳雲生差點氣樂了,此人當真是銀沙的太子嗎?他玩味地看著對方,輕輕說了兩個字,“沒門!”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巷子,徒然留下公孫行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