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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部分

公孫行吐了吐舌頭,慶幸這一戰有紅拂出頭,否則天痕和自己師父還真的不一定能勝過飛雲子。就算再艱難,結果卻是令人欣喜的。

年輕修士小心翼翼地走到擂臺之上,大聲宣佈銀沙一方獲勝,今日擂臺暫時中止,三日之後再行開擂。目睹了剛才遠超人類的戰鬥之後,大部分看客心中彷彿都被某種東西充滿,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派遣。

只有少量家資不是那麼豐厚的人久久不願離去,今日之後他們被迫要離開這座擂臺,這兩月有餘的鬥法深深震撼了他們的心靈,弄明白了這些飛天遁地的仙人與那些只會在展臺上放幾個火球博得彩頭的江湖術士有太多的不同。

紅拂離去之時特地來到柳一生面前,老尼姑說道:“陛下,老尼金身有損,十年之內無法護佑金沙,請您保重。”

柳一生關切道:“大師以法體為重,金沙自然有其他人護佑。”

紅拂點了點頭,接著道:“恕老尼多言,曉山的婚事還是讓她自己做主為妙,否則以其的個性,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屈從的。”

柳一生咧了咧嘴,心中腹誹道,若你有此想法,為何不幫著陳雲生上臺,還要幫銀沙拿下一陣,到頭來壞人反倒是我做。

他苦笑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不勞大師費心了。”

紅拂長嘆一聲,拂袖而去,空中傳出一聲偈語,

情情情,

最傷人。

世間卻多痴兒女,

莫如斬去煩惱絲,

馳騁紅塵無心憂。

欲欲欲,

最傷性。

瘋癲狂亂只為它,

一朝拋棄登雲去,

心無滯礙宇宙寬。

梵若曦喃喃唸了幾遍,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方朗潤的天空。柳一生看到此景,不由得默默嘆息,這紅拂臨走之時仍不忘了度化自己愛妃,為了一個看似有緣之人,默默在金沙守護了這麼多年,若論天下第一痴人,非她莫屬。

……

陳雲生安靜地守在飛雲子的雲床之前,床邊的粗木方桌上放著一盞恍惚的油燈。燈光之中,飛雲子的面孔顯得格外蒼老。

大嶼山夏天的風不斷從窗外吹到屋中,飛雲子斑白的髮絲在風中輕輕擺動。陳雲生心中一片空濛,彷彿剛剛下過雨的天空。那些年,那些事,時過境遷自後,看看四周和自己同期的人已經所剩不多,就連師父也差點拋下自己而去,這份神傷令他方才哭的像一個赤子。

想起飛雲子拍著自己的肩膀大叫,能娶到紅拂的弟子就是為他出了口惡氣,陳雲生心中的負罪感便多了一重。他相信飛雲子真的是這麼想的,可師父和紅拂之間嫌隙他也是早有耳聞的。飛雲子若不登臺,就不會受傷,彷彿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他所為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屋門輕輕被推開,葉思寒走到屋中,手中端著一個茶壺,壺中氤氳出一抹香氣。女子乖巧地將茶壺放在方桌上,小聲說道:“師叔,喝點醒神茶。”

陳雲生點了點頭,並沒有碰那個茶壺。

葉思寒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一絲寒意隨著女子的離開沁入屋中,令陳雲生冷靜了一些。

就這樣坐著,陳雲生捱了兩天三夜,當第三天第一縷陽光射入屋內的時候,飛雲子終於悠然轉醒。老邁的眼皮張開,目光散亂中落在一旁的陳雲生身上,他無力地嘆了口氣,道:“終究沒有讓那老太婆揹負上內疚。我真是敗的徹底。”

一滴渾濁的老淚從聽他的眼角滑落。

陳雲生堅定地說道:“至少你刺中了紅拂,至少你打去了她十年的修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師父是個蠢物。”飛雲子無力地說道。

陳雲生搖了搖頭,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師父是個英雄。”

飛雲子愣了一下,眼神盯在天花板上久久不動,過了很久才深沉地說道:“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場鬥法我們要輸了,再沒有援兵可用。他們還有一個晨星子,天痕老匹夫看樣子也會加入。對於輸家而言,沒有人是英雄。”

陳雲生忍著淚水,道:“誰說我們輸了,還有一場,還有希望。”

飛雲子老眼看著寶貝徒弟,口氣中不乏哀傷,道:“我知道你喜歡柳曉山,可不要在這座擂臺上丟了性命。來日方長,未來是你的。”

陳雲生沉默了良久,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師父,原諒你徒兒的愚蠢。沒有努力過,沒有拼搏過,我終歸不能放棄。”

飛雲子憐憫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