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希望對手在施法的過程中消殞不見,顯然最後這道法訣消耗了太多魂力。也許之前那一連串法訣早就讓他外強中乾。
陳雲生猜測的沒有錯,當中年人打出最後一道法訣的時候,身體的顏色彷彿是透明的。那道紅光在距離陳雲生鼻子一寸遠的地方驟然瓦解,並沒有捱到他的身體。而那縷殘魂則隨著一陣河風土崩瓦解。
陳雲生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一圈,讓他感慨自己的運氣委實不錯。他躺在識海的荒原之上,任由天空中那個只能釋放光亮卻帶不來溫暖的太陽照射。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景物已經變成了石洞之中。自己的手仍然按在盒子上,而柳曉山正擔憂的望著自己。陳雲生髮覺身上全部溼透,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他的手離開了那個盒子,而盒子“啪”地一聲,應聲而開,盒中露出一對金色手骨。
“你沒事?”柳曉山關切地問道。
陳雲生苦笑一聲,道:“方才我愣在那裡多久了?”
“大約一盞茶的光景。”
“我在識海中所經歷的時間卻長的多,我們拿下這手骨,離開這裡再細聊。”陳雲生一邊說,一邊拿起金色的手骨。
就在他拿起金色手骨的瞬間,頭頂的洞壁突然裂開一條大縫,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瀟灑的宛如天仙一般。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龍。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白龍臉上露出純淨的笑容。
陳雲生冷哼了一聲,道:“沒錯,不過,我們差點死在這裡。”
白龍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冷然,他用一種超然的語氣說道:“那是你們太孱弱了。這一切在我面前便如同探囊取物,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容易的不能再容易。是我高估了你們。”
看著白龍那欠扁的神情,陳雲生不想和他廢話,對柳曉山道:“我們走。”
“去哪裡?”白龍問道。
“當然是下山。”柳曉山替陳雲生白了白龍一眼。
“此時此刻,一萬四千丈以上到處都是雷石鳥。以你們那孱弱的本事,下山就意味著死。若不是我,它們早就衝上來將你們撕碎了。”
“你會看著我們被撕碎嗎?”柳曉山反問道。
“為什麼不呢?”白龍聳肩道。
“你奉主命守衛此地。如果我們取不到這東西,你可以不在乎我們的生死,可是我們取到了這東西,你就要負責送我們下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你最後一任主人的遺命。”
過了半晌,白龍終於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按照那份契約,我要護送你們下山,並且在神力峰方圓五百里的範圍之內保你們安全。”
“那還等什麼?”柳曉山不耐煩地說道。
白龍衣袂揮灑,人已經從洞頂的裂縫跳了出去。陳雲生和柳曉山緊隨其後。再次置身於久違的月光之下,陳雲生感覺恍如隔世。
白龍問道:“你們打算現在離開還是等明日早晨再走?”
“我們打算現在離開,不過我擔心你的本事是否夠大,那些雷石鳥會否將你也撕碎了。”柳曉山不客氣地說道。
白龍狂笑了一陣,他指著峰下那黑漆漆的世界,說道:“你以為老夫這些年靠什麼為食?撕裂那鳥頸,飲上一口頸頭血,美味無比,小姑娘,要不要給你逮一隻嚐嚐鮮。”
白龍表情的陰鷙和他飄飄然的白衣很不相稱,直到此時,陳雲生才意識到眼前這位略顯瘦削的男人實底裡仍是一隻野獸。
柳曉山連忙搖頭,道:“送我們下山就是了。”
白龍轉身,抖動身軀,忽然跳在半空中,萬道光芒在他身上交匯,轉瞬之間,一條白色的巨龍出現在神力峰頂。巨龍衝山下爆吼一聲,巨大的嘶鳴聲撕碎了半山腰那厚重的雲層,震得整座神力峰都在戰慄,無數雷石鳥惶恐四散飛去。
直到現在陳雲生才知道,山下那些村民所言不差,任誰聽到這種偉岸的咆哮,也無法和普通的野獸聯絡在一起。恐怕只有神明才能發出這種氣貫長虹,震動山嶽的聲響。
柳曉山和陳雲生抓住白色巨龍雙翅下的突起物,巨龍雙翅一拍,迎著月光而上。月光照在它閃閃發亮的白色鱗片上,反射出宛如星辰一樣的光芒。
雖然白龍飛行速度極快,迎面而來的罡風卻被他的雙翅打散,吹到陳雲生和柳曉山臉上的已經是弱了無數倍的風。
兩人曾經坐在寒鯤的身上飛躍寂滅海,又坐在白龍的身上飛躍神力峰,這種事情並不是每個修士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