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魚朝恩一聽,不樂了,沉下臉說道:“瞧朱員外郎您問的,咱家還騙你不成?”
那朱員外郎連忙賠笑道:“公公誤會了,本官不是那個意思。這個嘛,公公您知道的,本官這也是公事公辦,並無刻意刁難之意。”
“朱員外郎,咱家也沒說你是故意刁難不是?您公事公辦,咱家也只是想告訴朱員外郎李昂真實情況,他自幼被遺棄在路邊,這也不是他的錯不是?再說,李昂能成為解頭,對他的身家,犀浦縣、益州府都不查證查證?”
“公公言之有理,既然有公公作證其並非奸邪之輩,那就沒問題了。”
李昂的情況,本就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參加科舉,眼看李昂不好欺負,這位姓朱的員外郎也就改變了態度,李昂總算順利透過了這一關。
朝中有人好辦事。真是至理名言啊!
魚朝恩也就說幾句話而已,若非如此,自己除了告到匭院,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有此感慨之後,李昂臨別之時,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了魚朝恩,對他說道:“魚公公,您若得空,就來崇仁坊找我,容我請公公吃回酒。”
魚朝恩眉開眼笑地說道:“李郎君不必客氣,待咱家抽出時間來,一定去拜訪。”
“好,我等著魚公公。”
李昂與唐宇等人離開了皇城,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不僅是因為李昂家狀的事終於解決了,更因為恢弘而莊嚴的宮殿,森嚴的守衛,會給人一種莫名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出了皇城,寬廣的大街上,槐樹成行,兩邊是深深的排水溝,達官顯貴的豪華車馬行於路中,連趕車的僕役都是衣著鮮亮。
唐宇輕鬆地問道:“日之兄,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準備去拜訪誰?”
李昂笑道:“不瞞唐兄,我還真沒有想好。”
“日之兄不準備去拜謁公孫待郎嗎?”唐宇補問了一句。李昂與公孫靖宇交好,這在益州幾乎人盡皆知。
同行的魏如良也說道:“日之兄,若是方便,還望也給我們引見一下。”
狄遠和吳自清二人也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日之兄驚才絕豔,我們難以相比,若能得日之兄引見一二,我等將感激不盡。”
通常情況下,入京參加科舉計程車子,在到禮部報到之後,接下來的大部份時間都將是在投行卷,也就是把自己的得意之作寫成軸卷,投到高官顯貴門下,請這些人推薦。
大唐的科舉取士,有時甚至不看考卷的,換而言知,光憑你的才學而沒有人推薦的話,你基本沒有考中進士的可能。
李昂苦笑道:“並非在下不願幫諸位引見,在下是怕引見之後,反正是害了諸位。”
“日之兄何出此言?”
李昂道:“唐兄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你們問他就明白了。”
唐宇的父親是刺史,對朝中的情況當然很瞭解,他說道:“在下所知也不多,只是隱隱聽說吏部公孫侍郎與禮部達侍郎之間,因政見不同,彼此彈劾過對方。”
聽了唐宇的話,魏如良、狄遠、吳自清三人心有慼慼焉,再不提讓李昂引見之事。
幾人回到崇仁邸舍,暫時安頓了下來。崇仁坊的邸舍、客棧非常多,入京趕考計程車子多在崇仁坊投店,因為這兒離大明宮不遠,去選官考試很方便;東南角是東市,想買筆墨紙硯什麼的很方便;
而南面隔條街便是平康坊,平康坊可是個好地方。正所謂走馬章臺,醉臥平康。平康坊是青樓妓館最集中的地方。在大唐,讀書人不逛青樓,並不代表你是好人,只能說明你不行。
所謂的不行,不光是指你在床上不行,同時也指你經濟啊,才學啊都不行。因為此時的讀書人逛青樓,並不光是為了找姑娘嘿啾,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揚名。
特別是那些青樓名妓,常常往來於公卿之家,多接觸名士。如果能得到她們傳唱你的詩作,你的名聲便能很快傳揚出去。
因此讀書人都非常熱衷於逛青樓,而大唐也不禁止官員出入青樓,至於來參加科舉考試的讀書人,如果沒到過平康坊,你都不好意思說你進京參加過科舉。
日落之後,城中各條大街是實行宵禁的,普通人不得隨意在街上亂逛,但在各坊之內,卻沒有宵禁一說。城中一坊大者將近一平方公里,比普通的縣城還大,可以說一個坊就是一座城,長安各條主幹道雖然宵禁了,但在一個個坊內,卻是燈火不熄,人聲喧囂,通宵達旦。
入夜之後,不可能去拜訪高官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