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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成了,我會更加熱心的做你的音樂迷的。”陳曉豔撲哧撲哧的笑著,吵醒了正打瞌睡的張明英,莫名其妙的也跟著笑。在這的家庭溫馨中,陳曉飛覺得快樂,希望快樂的時間段可以停駐,快樂的日子可以永恆。他回房去放了葫蘆絲出來,燈光下見他更有精神些,頭髮頗有些長了,臉頗有些寬大又不失英俊,眉毛黑黑的像兩條黑肥的蟲;他的雙眼有些凹陷,嘴角時時透出似是而非的笑意。

看了一會電視,陳曉飛說:“今天我在路上看見我爺爺了,我沒有跟他打招呼。”張明英便罵道:“憨包,你遇見他便喊他一聲怎的,一輩不管一輩的事,你是小孩子,那能像我們一樣和他記仇?” 陳曉飛憤憤地道:“要我開口叫這樣狠毒的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見母親不甚理會,自討了沒趣,扯著別的話題說:“我聽說童韋鳳又吃了村裡上交的電費了,是真的嗎?”

話還沒說完,張明英罵道:“真也好假也好,關你的什麼事?我可先警告你,這話在家裡還可以說,到了外面可別亂說的。”陳曉飛依然憤憤的:“我怕他不成,要有證據我到上面告她去。”看見母親的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他便不說別的話了。

過了幾日的一個黃昏,陳曉飛去找陳曉友玩。但陳曉友不在家。陳曉友的家裡本來有些凌亂的屋裡因為被陳曉友大哥家的幾個孩子玩鬧耍弄,更凌亂不堪。

陳曉友的二哥外出打了幾年工,回家後便無所事事;而他的一個姐姐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父親叫做陳林偉,人是高高大大的,但又並不偉岸,時常穿一件髒的藍布衣服,無論是多熱的天,衣服釦子皆要扣得滿當;戴一頂破的黑毛線帽子,宛如孔乙己的衣服一樣幾多年沒有洗了。其人喜好與人侃談,彷彿有一肚子的學識,說出的話總含蘊了大的道理,然而他自己卻又不像是個懂理的人,反而有些安常習故的頑固形象。陳曉友的母親叫李根蘭,處世為人極為和善,臉上永遠掛著善意的笑,對小孩子尤其疼愛,也是個勤勞節約的婦人。

陳曉飛等了一會兒不見陳曉友回來,覺得有些無聊,幾個小孩又抓泥來扔他,雖然被大人再三呵斥,亦不停地扔過來。他甚是感到厭惡,於是客氣一番便走了,又去找少天靈。

少洪能和謝忠琴見了陳曉飛,忙叫女兒拿凳子來讓他坐,一邊說道:“曉飛,都回來這幾天了,也不到我家來坐坐,我還以為你不上我家來了。”陳曉飛笑道:“那會呢表叔娘,我這不是來了?天靈哪兒去了,我找他玩呢。” 謝忠琴道:“剛才讓他去還東西,就該來了,你先坐一坐。” 但這時少天靈已在門外問是誰,謝忠琴責罵道:“你說有誰,讓你還樣東西便去了這早晚,曉飛都等了好一會了。”少天靈道:“等便讓他等,還怕等累了他呀?”他已經笑嘻嘻地進屋來了。陳曉飛道:“坐著悶呢,來找你聊天。”少天靈道:“好啊,我也無聊,你等我一會,我換件衣服。”說著進了房間裡。

陳曉飛於是尋問少洪能謝忠琴的身體'以及少天英的學習之類。博得二老一連串的的誇講,說他會為人,知禮節。

等少天靈換了衣服,兩人出屋來,並肩沿著那條黃泥馬路向村外走去。泥土的芬芳迎面撲來,月亮是沒有的,只有星,眨著眼,給這黑夜一些微明;田雞還不厭其煩的聒噪,給人以夏季的提示;夜風吹來,空氣起了輕微的躁動,似花瓣落在湖面蕩起的漣漪在擴散。有時候,夜風的聲音若有若無,好比薄紗輕撫過古琴的弦,那麼柔和,那麼飄渺,從古遠的年代飄來,向古遠的年代飄去。

兩人談論著回家這幾天的事,在他們身上最明顯的對比便是頭髮。陳曉飛的頭髮長,已經被張明英罵過多次,但他認為簡直是無稽之談,還故意甩著自己的長頭髮示威。張明英說留這樣長的頭髮看著就不像人樣,他就說頭髮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留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到沒有了人樣了,這是哪門子理由;張明英說男孩子留這樣長的頭髮會受到人們的指責,他說我留我的頭髮關他什麼事呀,他要有精力指責他就指責,我走我的路還在乎什麼,那些老古板,不製造一點新聞讓他們談他們還能活下去呀。又說其實罵我的人多是些老頭子老太太,那是因為他們老得長不出頭髮了,看著別人的長頭髮便心生嫉妒,所以才會罵的。一句話倒把張明英逗得呵呵地笑了起來。

而少天靈剃的光頭,又讓人們想到只有進“籠子”的人才被剃光頭的,依然就被父母輕微的指責了幾句。

面對陳曉飛和少天靈,那些愛品評別人優缺點的人們說:如今的年輕人,真是不象樣了,你看那兩個……頭髮的問題讓他們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