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來,想著牛鼻子一時半會兒不能回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不能待在房間裡,不如出去走走。
“夫人,您要出去啊,可千萬別離開興城啊,二少爺會怪罪的。”王媽說。
秋茵聽了這話,衝著王媽笑了。
“這裡不通火車的,鐵路因為大雪也不能修建了,又沒有車可以開,我怎麼走?”
王媽真以為秋茵瘋了,要靠兩條腿能走回安城嗎?氣話歸氣話,現在秋茵比任何時候都冷靜,要走,就一定要開著古逸風的車走。
換好了衣服,戴了帽子,秋茵走到院子的大門時,一小隊士兵跟了上來,為首的小排長走到了秋茵的面前,打了一個立正。
“夫人,我是二營一連三排排長劉鎮夫,副司令有令,以後夫人出門,由我帶著士兵跟隨左右,夫人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
劉鎮夫挺直著脖子,話說得鏗鏘有力,秋茵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當她看到劉鎮夫熟悉的面孔時,立刻想起來了,這個劉鎮夫她確實認識,來興城的路上,在火車上結識的年輕人,記得當時他說要投靠東北軍古統官,還怕古逸風看不上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想不到他現在是小排長了。
看到他,秋茵想到了那個救命的大棉襖,也想到了搶走她大洋的老管家,當時還記恨著,現在卻成了一段值得珍惜的回憶。
劉鎮夫一直沒有敢正眼看夏秋茵,高抬著下巴,提著槍,一絲不苟的樣子,秋茵笑笑轉過身,想著世界真的很小,見過的人,總是再見,只是不知道劉鎮夫還記不記得古逸風的那個小舅子。
秋茵朝興城的大街走去,劉鎮夫趕緊帶兵跟了上來,他一邊走,一邊左右看著,有個行人和秋茵擦肩而過,他都很緊張的樣子,想從他的手裡逃出去,好像還真有點難,古逸風果然找了一個細緻的傢伙。
“老管家現在還好嗎?”秋茵問他。
劉鎮夫有點被問得矇頭了,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著,說老管家很好,回答了這句話之後,他一直朝秋茵看著,看了幾眼之後,用力地抓著頭髮,好像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秋茵的樣子,來興城的那一路,他還因為怕秋茵死了,照顧過她,想必應該覺得副司令的夫人很眼熟吧?
走出了好遠,劉鎮夫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跑到近前假意說話,卻盯著秋茵的臉,覺得越看越眼熟,當走到一家店鋪前時,他突然說了一句。。
“你是副司令的小舅子?不是……”
說完了,跟隨計程車兵都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明明是副司令的夫人,怎麼是副司令的小舅子了,他怎麼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那時一個人出門,頭髮剪短了,穿了男人的衣服,能方便點兒。”夏秋茵不想讓他迷糊了,補充了一句,劉鎮夫好像什麼都明白了,臉也白了,他知道他沒有看錯,當初那個被老管家踹了幾腳,搶走大洋的小夥子,竟然是一個女人,現在還成了東北軍副司令的老婆,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好像犯了極大的罪過,露出馬上就要倒黴的神情。
“對不起,夫人,對不起,等我和他說,將大洋還回來,加倍還。”劉鎮夫不斷地道歉著。
秋茵說不用了,讓他替她謝謝老管家,那時若不是他的大棉衣,夏二小姐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裡和劉鎮夫說話了,劉鎮夫尷尬地點著頭,仍舊衣服惶惶不安的樣子。
“我若以後需要什麼幫助,你不會不幫我吧?”秋茵笑著問。
“怎麼會不幫,一定會幫。”劉鎮夫發誓著,然後傻笑了起來,好像覺得當初是做夢一樣,現在還醒不過來。
興城的大街沒有鳳城的熱鬧,也沒有安城的繁華,逛了好久,也不過那個幾個地方,秋茵就和劉鎮夫聊起了他怎麼當兵的。
“那時,也沒抱什麼希望,但沒想到副司令重視懂文化的,我才撈到了這個機會。”能在東北軍古逸風的手下當兵,還被重視,他很是驕傲,秋茵想古逸風還是有眼光的,雖然打仗槍桿子很重要,但是沒有文化也不行。
說著話兒就逛到了中午,劉鎮夫跟著秋茵回了鳳尾街,她進去的時候,王媽迎了出來,劉鎮夫留在了外面,一本正經地守在附近,那種認真勁兒真是沒法比,等秋茵走了之後,他開始吹噓起來,說現在副司令的夫人是他的同學,一起來興城的,所有計程車兵都瞪大了眼睛,認為他真了不起。
秋茵好像聽見了一句半句的,忍不住笑著。
她徑直上了樓,在房間裡找了本書,看了幾乎一個下午,直到聽見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