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讓自己的傷勢頃刻間復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少女撲閃的大眼睛,他下意識地沒有那樣做。
滕坤在大悲寺長大,一生從未接觸過女子,和少女相處時,他心中總有一種微妙至極的感覺。
少女的性格樂觀、開朗,即使生活在一個靈氣匱乏的小山村,本身的修為也十分低下,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好。
她有著像百靈鳥一般動聽的歌喉,總是歡快地圍繞在滕坤身邊。即使他的性格十分沉悶,她也從未嫌棄過,像一個開心果。
少女的存在就好像一道光,照亮了滕坤過去一千多年乏味的生活,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知不覺間,他的目光總是在自己還沒察覺到的時候,就落在了少女身上。
可是滕坤沒有忘記……自己是佛門弟子,在世人眼中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將來他或許還要繼承師父的衣缽,成為大悲寺的方丈。他和少女之間,有著太多不可逾越的鴻溝。
滕坤心性清澈,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少女有著一顆玲瓏的心思,察覺到了他若有若無的疏離。但她並沒有因此放棄,反而還對滕坤越發火熱起來。
她像山間的清泉,美好得不可方物;又像空中的太陽,炙熱的心彷彿要焚燒一切。這樣一個靈動、美麗的少女,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
再加上得知少女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隕落了,她一個人在這個小山村中掙扎著長大。即便如此,她依舊保持著善良的本性,開朗的性格,滕坤更是心疼得不能自已。
內心越是煎熬,他就越不敢去面對,對少女的態度也越發冷漠。然而只有滕坤自己知道,他的傷勢其實早已癒合,卻又一次次故意將傷口崩開,只為推遲離開的時間。
面對著滕坤越來越冷漠的態度,少女十分心碎。但她何其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滕坤故作冰冷的眼神,和隱藏的情愫。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有苦衷的。她將他救回來的時候,他就是一身僧人打扮,頭上還有戒點香疤。
不過那又如何?
佛要渡的是天下人,她不過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只想守住自己的愛情。
於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少女穿著一襲薄紗,進了滕坤的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褪去身上的紗衣,一步步朝床榻走了過去。
彼時滕坤正在打坐,看到不著寸縷的少女,他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侷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幾乎是下意識地,滕坤想轉過頭去,少女空靈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你看看我。我難道不好看嗎?”
她的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滕坤明明是下位神強者,視線卻再也沒有辦法移動半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少女美好的胴體凹凸有致,如一塊上等的璞玉,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她撲進了滕坤懷裡。
懷中炙熱的溫度,觸手間細膩的肌膚,還有鼻尖縈繞著的芳香,繃斷了滕坤腦海裡的最後一根線。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情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少女成了女人。
於是,和尚犯了戒。
於是,他們的愛情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後來,滕坤和少女在小山村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他撫琴,她唱歌。他給她講外面的精彩,她告訴他山中的風光。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彷彿一對最平凡的夫妻。
滕坤忘記了自己是至高無上的下位神強者,忘記了自己是德高望重的滕坤大師,忘記了自己是大悲寺未來的接班人。他只想守在少女身邊,享受這來自不易的幸福。
人若沒有七情六慾,就算成為至尊強者又如何?
過去的一千五百年,滕坤都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在小山村短短的幾個月,他卻找到了自己的道。
直到後來,少女有了身孕。
即將為人父、為人母的喜悅籠罩著他們的小家庭,滕坤和少女的高興得不能自己。一代高僧進了廚房,為她洗手作羹湯。少女更是準備了許多小小的衣服,期待即將到來的小生命。
可是十個月後,一切美好都被打破了。
少女分娩,誕下的卻是一個怪物。
他的腦袋像棗核,尖細醜陋;長著五隻手,三隻腳;脊柱骨更是軟得像泥,就算勉強活下來,恐怕也會終身癱瘓。
看到自己生出的孩子,少女被打擊得不輕,當時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