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瞧這風頭,明白皇上的意思。是命他安安分分的供莊侍郎差遣。於是,他也就把自己身家性命栓在了莊侍郎身上。從此便指哪打哪,毫不含糊。
那武戰和李安比,只能說武戰為人正直,沒得李安滑頭罷了。正好,莊曜玥此番,需要的就是這般人伺候。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弄得不順心了,棄之也不用覺得可惜,再好不過。
卻說秦春子接了大貴,在聽風裡頭等了許久也不見秦葉子回來,一時間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也坐不住了。
大貴這些年越發的成熟,雖還是很具富態,卻壯實了不少。看上去倒是個憨厚老實的,實際上人很是精明,生意做起來,一套一套的。他穿著別家掌櫃才能穿得起的衣袍,倒真像是那麼回事。
之前他家裡頭爹孃鬧了一陣,如今也和氣了不少,日子如常般過著。一開始,他說要跟著秦葉子做生意,差點沒被爹孃打死。爹是恨他不爭氣,當他糾纏著秦葉子不放,怕惹了禍事。娘是咽不下那口氣,覺得他作賤自己,竟然還跑到毀他功名的莊詹家裡當下人。
可秦葉子說了,這可不是當下人,是正經的生意僱傭關係。和那請掌櫃的一樣,給他寫了份協議。秦葉子和秦春子二人,都是姑娘家,跑不了別處。而這做生意,難免要四處跑動應酬。秦葉子便將這些事推交給了他。
聽風酒館生意不錯,紅火得很。他分到了不少銀錢,家裡頭也就不說他什麼了。前年,他還在村子裡給爹孃修了間屋子。一個大院四間偏屋,和鎮上的人家比,也是不差的。如今,在村裡頭,可算是有頭有臉。
娘不是沒起過心思,想讓他偷師自己開家小酒館。可他不能這麼做,秦葉子待他有救命之恩,加上,他雖然明白自己配不上秦葉子,但心底卻還是仰慕她。
家裡頭看他日子過得好,想要給他娶個媳婦,被他以忙為藉口推託了。他知道自己高攀不了秦葉子,但秦葉子雙十未嫁,莊曜玥去京四年都沒有訊息,把自己爹孃接走,也沒帶走秦葉子。
大貴看人待事是地道的百姓眼光,他就覺得,自己這麼等著,也不帶念頭,可萬一真被他撞上了……就算這事痴心妄想,他是男子,晚些議親,其實也無妨的。
總而言之,他定是要老老實實在秦葉子手底下幹活的。之前秦葉子起了心思說是要開分店,讓他四處打聽,他便隨車離開了縣城。據秦葉子說,這叫出差,回來還有補貼。
大貴跟著秦春子進屋,揹著個竹筐,一點都沒有聽風開發部的威嚴,反倒像個鄉野傻小子。他把竹筐往地上一放,就掏出不少的玩意來。“東家哪去了?我尋著一些好玩的!”
秦春子坐回位置,拿起秦葉子未算的賬本開始打算盤。“姐不小了,不會喜歡你這些玩意的。”
“我聽人說,姑娘家都喜歡!”
大貴熟絡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暖和了身子。
“春子,你快別算了。靠著暖爐暖暖身子,剛淋了雨別鬧了寒。”
秦春子停下手中的算盤,憂心忡忡的模樣。“不行!我得上縣府去一趟。”
話音剛落,秦春子便要離開,大貴連忙攔了上去。“唉、唉!不,你等等。春子,那縣府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小姑娘哪能隨便讓你進去?”
“不對!”秦春子臉色煞白。“不對勁!我去接你,一來二去都已過了晌午。姐卻還沒有回來,這一算,至少待了一個多時辰!哪家官老爺,是這麼把人扣著的。”
“誰說扣著,萬一是相談甚歡,聊得久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姐姐,她那人聰明著,落不到下乘去。”
“你走開!”
秦春子推開大貴,也不管昔日裡裝出來的柔弱模樣,提著裙子便要跑。
“小心些!”
大貴大老遠回來,還沒能坐下,就又得跟著跑了出去。
秦春子不想帶著大貴礙事,一個人闖入鬧市中,幾個閃躲,便甩下了他。大貴急得不行,卻怎麼也看不到人了。
秦葉子可是寶貝這妹妹,小姑娘一個人自己出門,身邊也不帶個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不是他能擔著的。
於是大貴便回了聽風,帶了些打手,連忙分散去街上尋她。
秦春子卻已叫了輛馬車,趕去了縣府。她心頭總跳著,覺得不好。這事太不合常理,若縣官是衝那無賴去的還好,若是衝著姐姐來的,這可怎麼辦!
“車伕!麻煩你,再快些,我有急事!”
“好嘞!”收了一個碎銀子的車伕,十分好說話,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