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面,見著是床就往上面躺。
秦壽眼不錯地瞧著雒妃,見她竟自顧自找地兒歇息,他怒極反笑,隨手端了盞涼茶,跟著進去。將人翻了個面朝上,五指沾了涼茶,屈指一彈,盡數灑在她臉上。
雒妃被冰的個激靈,她不勝其擾,驀地睜開眼怒道,“大膽……”
剩下的話見著秦壽那張臉,就噎在了喉嚨裡,她捻起衣袖一抹臉,清醒了不過那麼一瞬間,就又暈了起來。
她揮了揮袖子,皺眉趕人道,“下去!”
隨後手腳並用爬向床榻裡面,蜷縮著背對著秦壽繼續睏覺。
秦壽唇抿成直線,他垂眸看了看茶盞裡的涼水,視線不經意落在起先雒妃咬過的地方,爾後將茶盞擱在案几,自顧自脫了外袍,同樣躺到床上去了。
那拔步床很是寬敞,睡著兩人都還很有空餘,是以雒妃再是隨意的滾動,也是挨蹭不到秦壽的。
待她這一醉意消去,略有不適地揉著眉心睜眼,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公主若是清醒了,本王就該與公主清算清算。”
秦壽淡淡的聲音傳來。帶著低沉與喑啞,以及一股子說不出的幽深。
雒妃揉眉心的動作一頓,她爬將起來,這才發現周遭一派眼生,“你怎在這?”
秦壽冷笑一聲,他拽了她手臂一下,將人拉向自己,“還需要本王提醒,嗯?”
此前的記憶雒妃自然沒忘,她只是越發皺眉。原本她是將梅娘安置在正殿的,秦壽在偏殿,正殿與偏殿實際就是用一二十四幅的屏風隔斷,是以,梅娘定然會發現在偏殿的秦壽。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旁的也沒人守著,最是容易發生一些苟且之事。
可她卻不太明白秦壽帶她來正殿幹什麼?
將雒妃的神色盡收眼底,秦壽鳳眼微眯,他哪裡還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故而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湊近了,幾乎鼻尖相抵的道,“既然公主這樣操心本王的房中之事,本王覺得還是公主自行解決的好。”
對這樣忽如其來的親近,雒妃很不適,她撇開頭,厲色道,“給本宮滾下去!”
秦壽接連冷笑,他單手掐著她下頜,迫使她正視他。然後在她怒視之中,低頭啃了她粉唇一記。
雒妃感覺整個人都炸開了,她睜大了桃花眼,忽覺很不好。
煙色鳳眸望進桃花眼深處,就聽秦壽低聲道。“公主不是想投本王的好麼?本王眼下就能告訴你,誰才是本王的心頭好。”
“閉嘴!”雒妃嬌呵了聲,本能的,她覺得自己不想曉得。
但秦壽還偏要說,他瑰色的唇珠說話之間。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她的。
他死死地壓著她,讓她非得聽自己說完,“想本王幫你?幫息家?幫大殷?”
“息宓,要不要本王告訴你,上輩子你死了之後。又發生了何事?”
“閉嘴,本宮讓你閉嘴!”雒妃搖著頭,她一直不願意去想這些,總覺得得到的會讓她難以面對。
秦壽冷漠的不為所動,他繼續說,“本王做了皇帝,整整三十年的皇帝。”
“你可知道那三十年本王是如何過來的?”
“對了,還沒告訴你,你心念唸的暗衛白夜,一直被本王關在不見日月的天牢裡,本王做了多久的皇帝,就關了他多少年,一直到本王死……”
雒妃睜大了眸子,她幾乎難以置信。
“你說這是你偷來的一世?什麼叫偷,嗯?實話告訴你,那是本王殺了十萬囚徒,真正的血流成河,才有你的現在……”
“你可是踏著十萬人的性命,換來的這輩子哪……”
“息宓,你說誰才是本王的心頭好?”
雒妃從前覺得婆食羅是瘋子。可與秦壽一比,她才曉得那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她哆嗦著唇,面無血色,好半天才問出聲。“為什麼……”
聽聞這話,秦壽竟低低笑出聲來,他額頭伏在雒妃頸窩,就在她耳邊沉沉發笑,連綿不絕。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選擇的人。從來不是我哪。
既然結果不是我想要的,不若一切重來。
但,這樣的真心話,他根本不會說與她聽,她這樣的嬌嬌公主。太容易得到,又哪裡會珍惜,若明瞭他的心思,忘形之下,緊接著就該是喜新厭舊了。
“當然是因為,”他頓了頓,鳳眼狷魅肆意,“我皇帝沒當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