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只得選一些輕快節奏的,詞調成曲的吹著。
雒妃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面的戰場。不大一會她連鳴蜩和季夏都派遣了出去,身邊唯有安不知一人。
山風獵獵,吹起她的披風,還有翻飛如蝶的裙裾,加之她身上渾然天成的貴氣,竟有一種飄飄成仙之感。
約莫一刻鐘後,敵我膠著,暫分不出勝負。
有一身穿秦家軍鎧甲的小兵衝上山來,他帶著頭盔,身上還沾染著血跡,也不知到底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上來,邊往雒妃這處來,邊喊著,“公主,王爺有命,讓卑職帶公主去安全的地方!”
雒妃轉頭,她細軟的髮絲飛揚,眉目浮起不近人情的高貴,“哦?你是何人?”
那小兵越發靠近雒妃,他瞥了安不知一眼,然後越過他,忽的伸手就朝雒妃抓來,並獰笑道,“公主跟卑職走不就曉得了……”
雒妃冷笑一聲,她不驚不慌,邊上安不知被這突變駭的曲子都忘了吹,他睜大眼睛,眼睜睜地見那人的指尖觸到公主披風。
就在這當,電光火石之間,斜刺裡,一暗箭嗖的飛射過來,快若明光,狠狠地紮在那人向雒妃伸的那隻手臂上。
“啊!”那小兵慘叫一聲,猛地後退幾步。
緊接著便是凌厲的劍光,彷彿白月。劃過流星的弧度,冰冷殘酷地落在那人另一手臂。
“噗嗤”一聲輕響,那人還沒感受到疼痛,卻是當先看到洶湧的鮮血噴濺出來,爾後才是越發淒厲的哀嚎。
安不知這才回過神來,他抹了把臉,麻著膽子上前。踹了那人一腳。
然,還等不及他站到雒妃面前表現,一道玄色身影就已經站在了雒妃身側,並隱隱呈護衛的姿態。
雒妃不用抬頭,都曉得是白夜,她撩了下眼皮,就見山丘底,黑馬上的秦壽恰好手挽弓箭。
他見雒妃看下來,便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一眼。
那煙色,深邃漆黑。
倒是雒妃忍不住率先移開目光,她耳邊想起白夜的聲音,“卑職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恕罪。”
雒妃波瀾不驚,她手虛虛一引,“哪裡遲了,不是恰好罷了。”
她語氣平穩,聽不出旁的情緒,“將人帶下去,好生審問。”
白夜領命,他一擊掌,就有一隊朱雀軍衝出來。並有隨行大夫,與那人趕緊止血,又將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確定無法自殺,這才將人拖了下去。
而山丘下的戰事,在秦壽的指揮下,飛快的扭轉局面。另有大軍的加入,不過片刻功夫,就將這股偷襲的突厥蠻子殺的一乾二淨。
將餘下善後的事交給副官,秦壽施施然上到山丘,他到雒妃面前,雖無甚有表情,但還是能瞧出不悅的瞥了站雒妃身後的白夜一眼。
雒妃明知他在不悅什麼,就是不開口。
秦壽只得道,“本王就曉得,公主聰慧無比。”
雒妃眼尾夾了他一眼,那樣嬌氣的小模樣,就像是貓爪子在一下一下的撓一下,讓人酥酥麻麻的泛癢。
秦壽低笑一聲,他伸手親暱的為她捻了下耳鬢細碎的軟發,“託公主洪福,這一戰贏了,幾乎斷了烏木可汗一隻臂膀,短時間內他可不敢再來犯。”
雒妃眉目生不耐,“可能趁機一舉攻破?”
聞言,秦壽略一思量,目光透過雒妃。竟是看向了白夜,“多半可行的,不過要看白將軍肯不肯與本王做一場戲?”
白夜鴉羽面具下的半張臉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雒妃轉頭問道,“白將軍以為如何?”
白夜對雒妃低頭,“卑職,一切聽從公主吩咐。”
聽聞這樣的話。雒妃怔忡片刻,她心有嘆息。
這樣的白夜,即便已身為將軍,可一切都還是在以她為重。
如此負重,她覺得自己不該再像從前一樣理所當然的接受,她想要的是身邊人的忠心,而不是厚重純粹的情感。
身為天家人。最是忌諱真心真意。
她還保有任性,理智上覺得可以利用這樣的真心真意的弱點,來讓白夜為她所用,但情感上,她卻是不願。
是以,她冷著臉道,“朱雀軍,如今是白將軍的,行軍打仗之事,本宮懶得多操心,是以,又哪裡是隻能聽從本宮的吩咐。”
白夜心頭一冷,人好似不斷在往下墜,他抬眼。一雙星目再是透徹不過地望著雒妃,好一會才艱難的道,“卑職,明白了。”
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