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探究地望進他鳳眼深處。
這當,金輅車咚的一晃,雒妃不防,啪地摔倒在他身上,秦壽伸手去拉她,她竟然賴著不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她嘟了嘟嘴,嘴裡喊著,“哥哥,要抱抱,要親親,蜜蜜才起來……”
秦壽眼梢一挑,兩輩子以來,他還是頭次發現,原來醉到不省人事後,雒妃竟是這樣的乖巧好玩。
彷彿是覺得新鮮,秦壽並沒應她,反而問道,“是哥哥還是情哥哥?”
雒妃趴在他身上,瞅著他,“哥哥……”
秦壽不應。
雒妃眨了眨眼,就又喊,“情哥哥。”
聽到想聽的,秦壽適才探手出去,穿過她腋下,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抱上胸口,又在她左右面頰和嘴角溫情脈脈地親了親,如她的願。
雒妃瞬間就眉開眼笑了,她也學著他的模樣,在他臉上胡亂親著。
對這樣思無邪的雒妃,秦壽即便想做什麼,那也是不願她酒醒之後,冷嘲熱諷自己,遂她想如何玩,便皆由著她。
總是這樣乖巧的公主。他也稀罕。
一路到寧王府,秦壽抱著雒妃下金輅車之時,首陽已經瞥開頭,壓根不想瞧自家公主那痴痴撒嬌的模樣,半點都沒有平日的威儀。
秦壽徑直將人帶回了院落,這時才讓首陽等人伺候雒妃梳洗安置。
他自己則理了理衣裳,去太后那邊回稟了聲,太后便讓人熬了醒酒湯與雒妃灌下去。
醒酒湯太難喝,雒妃又是一陣鬧,自是不提。
一夜無話。
第二日雒妃眉心抽疼的轉醒過來,她難受的呻吟了聲,她只記得在朱雀營的事。後來出了營地如何回的寧王府這點,卻是記不得了。
她實在沒想到那酒居然那樣烈性,還好她喝的不多。
首陽與她梳洗,順便將昨晚雒妃記不得的事,一一回稟了,當即雒妃臉就黑了。
她一臉被雷劈了的神色,“當真?”
首陽點頭,“一路都是駙馬抱公主回來的,公主還與駙馬索要親親,也好在駙馬沒趁人之危,不然公主今個起來就不只是宿醉頭疼了,約莫還要腰痠的!”
對首陽這樣直白的話。她難得的惱怒,耳朵尖都窘迫的紅了,“莫說了,都給本宮忘掉!”
首陽面無表情地點頭,“婢子自然都會記不得的,不過公主怕是忘了,早年聖人就不準公主貪杯,公主日後還是滴酒不沾的好。”
雒妃想起皇帝哥哥還真禁過她酒來著,當初她還不曉得是為何故,經由昨晚那通酒瘋,她算是明白皇帝哥哥定然是曉得她醉酒後的德性,故而才不準。
她頓覺生無可戀,埋頭在妝奩上磕了幾下,懊惱不已的道,“首陽日後記得提醒本宮,本宮再不沾酒了!”
首陽這才歡喜地應下,她也覺得好在昨晚的人是駙馬,要換了個男子。看哪個能經得起公主那樣無意間的撩撥。
雒妃拾掇妥當,息芙這會早等著了,兩姊妹便又當先往太后那邊去。
息芙見雒妃面色不太好,昨晚之事她也聽說,便道,“姊姊,莫放心上,我還聽聞民間有那醉酒之人,還發瘋打人的都有,千奇百怪,故而姊姊那樣的已經算不錯的了。”
雒妃悠悠地看著她,不發一言,一徑往前走。
息芙抓了抓齊劉海,問首陽,“可是我又說錯話了?”
首陽搖頭,她曉得公主只是一時半會不能接受她竟主動痴纏駙馬,還索親要抱的。
兩姊妹甫一踏進正殿,雒妃還沒來得及請安。一抬頭,就見秦壽早坐在太后右手下方。
好在他面無表情,也沒多看雒妃,就和往常無異。
雒妃悄悄鬆了口氣,她坐到太后手邊,拉著她手道。“母后的行禮可都收拾妥當了?明個一早可就要啟程了。”
太后一豎眉,點了她額頭一下,“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倒說說,日後可還敢貪杯?”
雒妃俏皮地吐了下舌頭,“不敢了。”
聽聞這話,底下的秦壽瞄了她一眼,見她臉上並無倦色與困容,多半是沒受宿醉影響,他便悄然收回視線。
太后看了秦壽一眼,也不說旁的,當先動筷道,“去坐好,先用膳吧。”
雒妃坐下後,殷勤的與太后夾了點荷葉小煎包,“母后,用這個。”
她收回手,寬袖拂動,就見自己面前多了盞幹香爽口的小菜,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秦壽說,“宿醉過後,吃這個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