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怎麼會是展鳳的哥哥?怎麼從沒聽展鳳提起過?
他不敢告訴燕二少自己認識展鳳一事,當然他更不敢告訴他自己有段時間掉人了她的胭脂井裡。
他怕說了出來會引起對方的嘲笑,甚至鄙視。
因為他是那麼地敬愛這位武林奇俠,他當然怕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破壞了長時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他現在已體會出那美得令人心顫的女人,對自己的感情根本是種欺騙。
那麼他又怎敢把這種荒唐的“愛情故事”說了出來?
他有自尊,而且自尊心還非常強。
所以這件事恐怕要一輩子深埋在他的心底。
他更慶幸自己想開後,竟然能立刻忘掉了那個女人。
“只有真英雄.才能慧劍斬情絲。”他笑了,並且自己告訴自己。
當然他也明白他所斬的只是單方面的愛憎、單相思。
“就算半個英雄好了。”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說。
放開了胸懷,李員外整個人已變得開朗。
他已不再去想小呆,不再去想展風、歐陽無雙,甚至他也不再去想丐幫的“格殺勿論”了。
因為他本來就是個不太肯花腦筋的人。
不太肯花腦筋的人也一定是個快樂的人,哪怕是他所碰到的全是一些不太快樂的事,他也一定很快就會忘記。
李員外現在只想等下怎麼好好的穿上那件新買來的衣服,和找一間最大的館子,叫一桌滿滿的各式佳餚,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頓。
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穿過新的衣服?
又有多少日子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
錢當然是燕二少留給他的,畢竟李員外是世界上最窮的員外。
燕二少之所以要李員外從“裡”到外的改頭換面,其目的也是要他換一種姿態,避人耳目和躲過丐幫的追緝。
因為他既然在望江樓畔制止了李員外去送死,當然不願他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而李員外的裝束打扮根本就是塊活招牌,所以燕二少在離開他去查訪“鬼捕”和展龍的行蹤時,也就千叮萬囑的要李員外這麼做。
李員外哼著小曲,想到自己有了一襲新衣和五千兩的身價,不覺蕪爾。
“他奶奶的,敢情二少真要我做個員外。”
這一句話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的,也只不過剛嘟嚷完。
他已從氤氳的水氣中,驀然發現到一件不可思義的事情。
李員外就算能相信太陽會打西邊出來,他也不敢相信這可怕的事。
因為朦朧中那的確是六個女人,而且看她們的體態婀娜還一定全都是美麗的女人。
“喂,喂,喂,你們……你們認不認識字?有沒有搞錯?這可是男人才能來的澡堂,你們……你們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楞著頭往裡闖……”澡堂的夥計從外面追了進來,一個勁的窮喳呼。
厚重的布簾也只不過才剛被夥計撩起,他的話也只說到這裡就再也沒聲音了。
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血濺起老高,就在夥計倒下的一剎那,我們才發現到他的喉嚨已斷。
有一個敢闖進男人澡堂的女人,已夠令人驚嚇得差些咬斷舌尖。
現在突然有六個女人闖了進來,池子裡洗澡的男人怎麼會不差點揉瞎了眼睛?
水氣迷漫。
正泡在池子裡的三個男人雖然看不清楚來的是些什麼樣的女人,但是他們卻全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們隱約的看到倒下身的夥計,那姿勢已不象是活人所能擺得出來。
在他們原來的想法,敢闖男人澡堂的女人一定是個神經病,要不然就是老太婆。
因為也好象只有這兩種女人才有膽子這麼做。
可是他們全都錯了,畢竟他們已全都發現這六個女人不但不老,而且每一個都很年輕,也很漂亮。
那麼她們是神經病?
神經病會說出這麼順暢有條理的話嗎?
何況平日能夠看到一個神經病已夠稀奇,有六個神經病的女人同時出現,那簡直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一個是李員外,最好乖乖的站出來。”
語氣冰冷,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說的。
在這種時候,碰到這種女人,實在是件令人頭痛的事。
三個人似乎嚇傻了,居然畏縮的靠攏到了一起,沒有答話。
當然更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