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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星辰漫天,草原地勢開闊,璀璨寶石更如觸手可得一般,走近瞧見那人仰首瞧著夜幕星河,他亦沒有打擾。那人聽出他腳步聲,頓了片刻,轉回首來,一雙瀲灩桃花眼眸沉沉望著他。

火把照亮眼前人眉目傾城,烏亮長髮以銀圈兒高高束起,風流多姿的模樣似與這一身衣衫的素白格格不入,卻又是難言的相輔相成。

眼前人抿了抿精緻的薄唇,忽地輕聲道,“我夢見她了。”

雲熙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說下去,眼前人面色有些蒼白,闔眸片刻才繼續道,“我夢見她穿著繁複的玄色冠服,從通天的玉階拾級而上,盡頭是青天,有巍峨的宮殿籠在雲霧之中,比之皇宮還要氣勢非凡。”

他微微蹙起的眉下眼波哀慼,帶著無法釋懷的痛惜,雲熙接著他的話,低聲問道,“然後呢?”

他看著他手中的火把,似是出神道,“她一路緩步而行,我想要喚她,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跟在她身後。”

火苗閃爍一瞬,夜風寒涼,他的手指收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然後她忽然便停步原地,我這才看清她身上的冠服、頭頂的寶冠,雖精美絕倫,卻都不是太后的衣樣。她緩緩轉首看我,眼中滿是痛楚無措,我感知到她想要求救於我,可我卻動彈不得……她便最後看了我一眼,然後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回身步步踏入了那雲上的宮室,再沒回過頭了。”

雲熙無聲輕嘆,對著男子俊美的面容緩緩道,“你很想念她。”

他失笑了一瞬,萬般星辰都黯然失色,他看著雲熙不加掩飾道,“我從未停止過思念她。而現在,無論如何,雲熙,我必須要再快些回去了。”

少年的眼眸中神色深沉複雜,他知道這句話背後意味著什麼,卻仍對著他點頭,火光照亮他堅毅的側臉,與眼前人承諾道,“好,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在追《那年花開月正圓》,然後劇情和文裡有些相似,反正有些地方是虐向憋屈向的,大體不是小甜文而是偏正劇的這種,劇微博、導演微博、編劇微博底下好多評論,包括彈幕,我都感覺超熟悉,就是之前硯離死的那一章讀者對我說過的話。大體意思是什麼“為了虐而虐”,“棄了不想看了,我看東西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的”這之類的。

其實作為讀者、受眾,我跟大家是一樣的心情,吳聘死了我想起來也特別難受,好多次看見周瑩自己一個人想念他,或者是受委屈,我都會想,吳聘要是還在,該多好啊,就不會讓她受委屈了。周瑩的孩子,我也真的期待能生下來,沒了的時候我也特別痛苦,虐的地方我也天天跟著哭。

我完全理解大家的感受,但是問題是,可能是大家經歷的人生不同,所以養成了不同的喜好和觀念。

我這個人說實話不喜歡看無邏輯的瑪麗蘇甜文,因為本身不是那樣簡單純粹的人,接受不來那樣美好的對我來說不太真實的感情和生活,一切太好的東西都會讓我感到不安,因為在我的觀念裡,一切都會結束的,其實《那年花開月正圓》真的是太符合我的三觀的一部劇,裡面說,人這一生,和誰都要散,不過是個早晚,沒有一種關係是天長地久的(大意如此,原話不同)。

而我就是這麼想的,後面看人劇透說,女主的第二個男人也死了,因為有墓碑,但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像咱們這文一樣(說到這兒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嘛???你感受一下求你了!!!),我都能接受,因為不圓滿是人生常態,起碼在我看來。

昨天彈幕一片噴,有一個人說的話我特別,不不不,我贊同得不能再贊同了——一個人之所以強大,要有她強大的理由。我現在在做幼師,教孩子播音主持的,前幾天學校來了個小女孩,被爺爺奶奶帶著來的,聽課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我看著她,就是典型的家裡都特別寵愛她的孩子,眼神裡的無憂無慮,快樂任性,遮都遮不住,爺爺奶奶都要疼得不知怎麼好了。

曾經的我,也是那樣的,甚至說現在我的家裡人,也特別疼愛我。

但是一個人的禍福可能都是有定數的,我這個人比較自由,在社會上的經歷、在感情裡的經歷就相對多了一些,而因為家庭很好,所以在其他地方吃的苦、碰的壁,就比一般的女生多得多了些,養成了我現在這樣的性格。

其實一個人,就算天性比較穩重,也都是一步步從活潑變到真的沉默寡言,跟從前不同的,因為每一步都是苦痛留下的印記,每多積攢一點,日後能開懷大笑的機率就少一些,對生活的樂觀也相對少一些,因為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