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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竊竊笑語,“這是哪家的公子?瞧著畫舫很是精緻,咱們姐妹竟沒有見過。”

另一位打趣道,“這京中大家公子多了,咱們才見過幾個呀?咱們壓根兒就沒見過幾個。”

先前那位不服氣,“那是你見得少,咱們之中可有見得多的,比如爾爾,爾爾作為嫡長女,隨著鍾離大人待客接物,又自己張羅詩社,見的大戶公子可不少了,爾爾,你認識這二位嗎?”

鍾離爾搖了搖頭,笑道,“我可也沒見過,你們小點聲議論,一會兒把人家招了來怕是不好……”

話音未落,身旁的姑娘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驚呼,“完了完了,人家肯定是聽見了,正瞧過來了!”

鍾離爾對上那月白衣衫男子的帶笑目光,緊忙手一鬆,將亭中紗幔放了下來,低聲提醒道,“還不快去坐好!”

眾位小姐一股腦的散開又坐回石椅上,方過了片刻,有下人來報,“啟稟諸位小姐,畫舫上的二位公子聽說小姐們舉辦詩社活動,差人來問問是否方便參加……?”

小姐們拿團扇擋了臉面面相覷片刻,只聽鍾離爾微蹙眉道,“這怕是不合適……你去回了公子的下人,就說今日與會的都是女眷,不方便會客。”

下人領命而去,卻又匆匆復返,抹了把汗,“小姐,二位公子說,願意就在畫舫上,停泊在亭邊,隔著紗幔對詩便好。”

鍾離爾略思索了下,便對閨中友人笑道,“咱們也拒絕了兩次了,按他們說的也看不到咱們,這事並不算出格,何況今次咱們是以詩會友,姐妹們意下如何?”

眾人都點頭稱好,頗為落落大方,下人便領命回覆去了。

不多時,鍾離爾舉著茶杯正自品茶,忽聽一清朗男聲笑道,“今日我兄弟二人遊湖,不想遇上諸位小姐詩社這等雅會,自來湊個熱鬧,叨擾各位了。”

她用茶碗擋著,一口茶含了片刻,方緩慢嚥下去,有位小姐笑道,“公子客氣,只是別看我們是女兒家,也有不輸男兒之輩,公子可要打起精神對答。”

另一個醇厚些的男聲答道,“那是自然,小姐請出題。”

方才那位小姐期待得看著鍾離爾,鍾離爾無奈一笑,手閒閒地搖了搖團扇,略一蹙眉,便笑道,“咱們詩詞方才做了不少,女兒家心繫閨閣,男兒家志在家國,兩方難免勝負難分。不如這樣,今日出城見街上熙熙攘攘甚是熱鬧,請諸位說說,在城中將何物擬作人最恰如其分罷。”

這聲音不大不小,如珠如玉,傳進了畫舫上人的耳畔。石亭中頓時響起竊竊私語,墨藍色衣衫的男子略一思索,提筆寫下“磚石”二字,便叫小廝呈了上去。月白衣衫的那位,笑望著亭中紗幔後女子隱約的身影,落筆寫了“字畫”二字。

眾人紛紛交上來答案,有答“飛鳥”、有答“草木”者。

鍾離爾也在亭中輕挽了衣袖揮毫,眾人看完驚呼一聲,隨即有女子笑道,“二位公子輸了。”

年紀較小的男子一笑,挑了眉饒有興趣道,“哦?”

那墨藍色衣衫的男子笑追問道,“不知是什麼答案登了榜首?”

有姑娘笑語一聲,“是我們爾爾的答案,輸給京城第一才女,二位公子也不算虧。”

另一位也笑道,“你快別賣關子了,我就來告訴二位吧,爾爾的答案是‘燈火’。”

那位兄長徑自思索,月白色的男子定定望著亭中,坦然一笑道,“人走燈滅,人在燈燃,是我兄弟輸了。”

鍾離爾輕笑,“公子過謙。”

復又聽他道,“姑娘身為女子,蕙質蘭心冰雪聰明,爍仰慕姑娘才華,不知可否一見。”

他說得這樣坦然,彷彿真的是作為惜才之人真心的讚賞,鍾離爾一笑,驀地又撩開了紗幔,神色落落大方,“自然,今日我們聚在此處是因風雅而會,文人之會,本不應拘禮。”

方才離得遠,瞧不真切,可這一刻,她看著他劍眉星目,立於湖上畫舫,譬如芝蘭玉樹。

他朝她遙遙拱手笑道,“在下連爍,請教姑娘芳名。”

連字是國姓,身後一片驚呼聲乍起。

她一身素色長裙,隔了一汪湖水,九曲橋頭,白石亭上,亦盈盈淺笑回禮,“鍾離。鍾離爾。”

世人皆知,湖心亭一會,太子連城、五皇子連爍均對鍾離家的大小姐一見傾心,連爍雷霆手段,不多時便下了聘書,求娶鍾離爾。

彼時連爍在鍾離爾“鳳棲梧桐”的身世和自己不坐東宮的地位之下,怎麼看都處於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