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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眼神帶著震驚望向師太,師太逆著日光,只自但笑不語。

如醍醐灌頂,她頓然醒悟,原此種種,竟是她不肯相信啊。

自從入宮以來,她時常想起連爍從前同她的好,點點滴滴如烙印,她從就不願將其磨滅。無論他如何偏寵祁桑,冷落她,一次次傷了她一顆心,如何疾言厲色,她從未相信過。

她從未相信過連爍愛上了祁桑。

她從未相信過連爍不愛她了。

那時候千般好,如何一夕就不愛了?

愛著一個人的時候,要怎麼樣才肯相信他不愛你了呢?即便在心底告訴自己千萬遍,怕是自己總能再為他多找出一條理由來罷。

怕是從前那些好在她心裡刻得太深,她從前看那些話本史事,那些被負了心的女子無不淒涼,她那時便想,若有一日自己遭遇這樣不堪的境地,要記得放手瀟灑利落一些。

可她始料未及,自己動情後,竟也是這般,不依不饒的難看。哪怕強撐著面上的風光灑脫,她的自尊將她束縛得更是壓抑難忍,每一日都過得這般艱難。

她其實一直渴望能不管不顧去痴纏他。

她被自己鎖在了深海底,她覺得窒息,即便有路可走,可他仍是那個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她不肯死心啊,她不相信啊。

秋日豔陽高照,皇后十指冰涼,半晌,緩緩抬眸看著摯友展顏一笑,依舊是傾城的顏色,“放下顛倒夢想,究竟涅槃。若是他朝一日,本宮得以涅槃,便來投奔師太。”

同沉心師太一同用過寺內齋飯,皇后便自慈雲寺告辭,傍晚回宮的路途上,隻字未言。

阿喜知曉皇后心中煩亂,也並未出言打擾,及至進了宮門,卻聽馬車外徐橋高聲問道,“什麼人?”

“奴婢坤寧宮宮女清歡,有要事稟報皇后娘娘。”

皇后心頭一凜,來不及管顧什麼,親自打了車簾,“出了什麼事?”

清歡焦急上前一步行禮道,“娘娘,皇上染了風寒,這會兒方宣了太醫進乾清宮!”

皇后片刻沒猶豫,神色堅定異常,朝著梁宗和徐橋道,“有勞各位,馬車送本宮去乾清宮便是,你們自去忙罷。”

馬車駛進太和門本為不妥,徐橋面露難色,阿喜也在身後出聲道,“娘娘!”

鍾離爾擲地有聲,“多說無益,回頭皇上和太后怪罪下來,本宮免你們無罪。”

皇后說罷唰地放了車簾,梁宗思忖片刻,朝徐橋點了點頭領人行禮道,“奴才恭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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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斷白頭

皇后一路不停進了乾清宮,無暇顧及闔宮長街的燈火。

只見太醫烏泱泱跪了一室,連爍就躺在龍榻上,她喉頭一哽,疾步上前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太醫院院正陳宗回話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昨夜受了涼,偶感風寒,臣等診治過,開了方子,按方服藥再靜養些時日便可龍體無礙了。”

鍾離爾蹙眉又問,“去煎藥了麼?”

小全子忙道,“方由宮女去了,奴才這就去親自看著。”

皇后應聲,“萬務穩妥,再叫御膳房備點甜粥來。”

小全子領命去了,陳宗帶了太醫悉數向皇后告退,皇后屏退了殿內宮人,瞧了眼垂下明黃紗幔的龍榻,輕步走了過去。

她隔著紗幔瞧他,病弱中只著素白裡衣的身影讓她心頭一痛,緩緩將紗幔束起,她不顧皇后的尊貴,就這樣坐在了榻邊。

她熟悉他的眉眼,這是她刻在心裡的面孔,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她替他小心掖了掖被角,方想觸控他的額頭,又怕有些涼,激醒了他,他這時候怕是因著不舒服難以入眠。於是她努力不發出聲音地搓了搓雙手,直到有些熱度,再小心翼翼輕輕貼上他額頭。

溫度灼熱滾燙,讓她揪心得險些落淚。

皇后起身挽起衣袖,摸了摸銅盆裡的水溫,覺著尚可,便將帕子浸水再擰乾,摺疊後敷上他額頭。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她輕聲說,帶一點兒嗔怪和心疼,“秋天涼,每晚就早些歇息,政務哪有處理得完的一天呢?你不是鐵打的,不能這麼怠慢自個兒。”

他在睡夢中的容顏終於似往昔一般平和,不再是這些時日她懼怕的疏離冷漠,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