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萍見眼前幾人都在笑,偏偏自己卻領悟不到她們為什麼笑,還以為她們是在笑自己打聽不到訊息,漸漸的也有些羞惱了。
“娘娘。”
阿蔓見採萍都快要生氣了,這才止住了笑。
“好了好了,我的好採萍,這碟子點心賞你了。”
阿蔓指著几上的荷花酥道。
採萍一下子轉怒為喜,這荷花酥她早就垂涎已久了,此刻喜滋滋的上前抱了點心在懷裡。
公孫家小姐的事在長樂宮就算是叉過去了。
阿蔓也沒多想,這公孫家的打算想的是好,倒是照她看來,倒是沒什麼成功的機率。阿蔓在聖上身邊不是很長,但是對聖上也有些許的瞭解。之前選秀的時候公孫家也有小姐事適齡的,但是她當時可沒見到人來參選,聽說是抱病求了恩典的。但是現在卻又巴巴的把家裡的小姐送進了宮裡,而且還是在這個時機,在這個聖上將整個大周都抓在了手裡的時候。
不得不說,公孫家低估了聖上當初的能耐,同樣也低估了聖上的脾氣。
果然,公孫家的小姐入宮侍疾沒有引起半點波瀾,聖上本來就不常去思寧宮,這下更是為了避嫌不怎麼去了,兩個月過去了,聖上去思寧宮的次數就是一巴掌都數的過來。
但是彷彿太后卻並沒有看出聖上的意思。
“陛下,思寧宮來報,說是太后娘娘的風寒加重了。”
趙福進來通報的時候阿蔓正在吃餐點。她如今已經肚子都已經快五個月了,已經凸起的很明顯了。阿蔓今日穿的是齊胸孺裙,正所謂“坐時衣帶縈纖草,行即裙裾掃落梅”,行走間多翩躚之意。近來一改前三個月的壞胃口,一日五六餐,雖然說每餐都吃的不多,但是看著也讓人有點心驚。
嘉元帝聽了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彷彿沒聽見似的。見阿蔓喝完了一碗牛乳燕窩粥,筷子又伸向了碟子裡的蝦餃,悠悠然然的就把蝦餃端開了。
“不能再多吃了。”
阿蔓訕訕,太醫說過不能吃的太多、補的太過,不然孩子太大不利於生產。但是她最近餓得快,若是不吃飽感覺心慌的很。
“再吃一個。”阿蔓只好抬頭哀求。
嘉元帝見她兩眼溼漉漉的,不知怎麼的想到了他尚年幼的時候偷偷餵過的一隻貓兒。那隻貓兒是父皇受寵的妃子養的,只可惜父皇的寵愛來的快也走得快,那隻貓兒也就隨著主人落寞了。他見到那隻貓兒跑到他的宮裡,也是用這樣溼漉漉、令人發軟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那時候他年幼、心還有些軟。
“不行。”嘉元帝很堅決。
阿蔓挫敗不已,看到底下神神在在的彎著身子的趙福,沒好氣道。
“陛下,您瞧趙公公找您呢。”
嘉元帝彷彿這時才想起趙公公剛才稟報的事。
“讓太醫院派個太醫去看看。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太醫院怕是也要換人了。”
嘉元帝講完,又添了一句。
“讓人去思寧宮說一句,就說朕政務繁忙,晚些再去思寧宮探望太后。”
說完後又似笑非笑吩咐了一句。
“還不將碗碟都撤了。”
阿蔓洩氣,懶懶的坐在了榻上,還沒喘上一口氣又被拉了起來。
“剛用完膳走走才是養生之道。”
阿蔓只好不情不願的腆著肚子在御書房裡走來走去,眼睛覷到聖上開始坐下批閱奏摺了,才偷懶的停了下來,還示意採梓不要出聲。哪知才剛停下,就聽到聖上說話。
“繼續。”
阿蔓長嘆了一口氣,攙著採梓的手走向了聖上。
“陛下,臣妾走不動了。”
嘉元帝抬眼瞧她,兩頰緋紅,額角還滲出了微微的汗水,便招招手讓她近前來,拉她一同坐在了椅上。
桌上擺滿了摺子,阿蔓沒心思看這些,坐在這御座上彷彿火燒一樣不自在,只好拿著帕子裝模做樣的拭汗。
嘉元帝見了手上動作不停,但是兩眼無神,不知心思都飛到了哪裡,就將旁邊的摺子遞了過去。
“陛下。”阿蔓抿嘴,覺得自己額角的汗又要出來了,而且還是冷汗涔涔。十二月初,御書房裡早就燒起了地龍,明明是溫暖如春的環境裡,阿蔓忍不住想打寒噤。
“後宮不得干政。”阿蔓乾巴巴的擠出這一句。
嘉元帝瞧見了,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有什麼,不過是些請安的摺子罷了。”